这已经是很轻松的结果瞭。
“……”周戌久没办法,隻好应战。
碧蓝一片的海洋想被吞噬瞭光,瞬间变的黑暗,黑洞洞的海面翻涌排卷,天地之间十分压抑。
海面上像开瞭一朵亮红的血花,岩浆在海水中冷却的“呲呲”声让人牙根发痒,随后一柱柱岩浆直冲云霄,遮天蔽日,如伞一般。
黄钟高高悬在大觉岛的上空,青铜色的剑气覆盖在每一座海岛上,阻挡高温滚烫一触成灰的玄武潮不会伤害陆地生灵。
至于海中……他兼顾不到那麽多瞭。
玄武潮把大海变成滚烫的油锅,殷山出瞭许多汗,偏头远眺时发现瞭异常:“蜃岛那裡的海域没有受到影响,海水都还是清澈的。”
“我一直觉得那地方有些古怪,”可是薄燕声现在离不开阵眼,“等玄武潮过去以后,我再去一探究竟。”
为瞭不让薄燕声无聊,殷山一直在阵眼附近陪他聊天:“你担心周戌久吗?他走的时候,好像很难受。”
周戌久不得不回王屋山,他走时当然也想把薄燕声带回去。
可是玄武潮来瞭,薄燕声更有瞭留下来的借口,这个借口让周戌久更难受瞭,因为他隻能接受。
薄燕声将恶火的方法锦囊塞进周戌久的手裡。
周戌久握住瞭锦囊,也握住瞭他的手,最后和他耳鬓厮磨瞭一阵,薄燕声摸著他的腰跟后背,哄瞭一会儿才把徒弟那股怨气暂时压瞭下去。
“……他一向稳重。”薄燕声痛心地说。
殷山隻是修为低,殷山不是瞎子:“我看他走的时候,好像挺难受的。那眼神……啧,好像这一走,就是永别一样。”
薄燕声:“嗐,他现在就是容易多想的年纪。”
殷山问:“周戌久,多大瞭?”
薄燕声不当回事:“八百多岁吧。”
殷山脑子突然空白瞭一瞬:?
什麽年纪?什麽是容易多想的年纪?
当天上的金鳞退去,玄武潮再沸腾一阵,也跟著平息瞭。
“他们飞升上界瞭。”薄燕声望著北方的天空。
殷山的好奇多过羡慕:“现在,天门关闭瞭是吗?”
薄燕声:“对,一次飞升两个人,史无前例啊。”
“他们之间的因果应该特别深。”殷山偏头看向他,“你那麽厉害,会飞升吗?”
薄燕声:“我?”
他低头笑瞭笑:“近五百年应该是不能瞭。”
修士能活千八百年已经算厉害的,薄燕声都不能笃定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
“退潮瞭,”薄燕声收起瞭黄钟剑,“我去蜃岛下面看看,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