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越过茶桌拿起公道杯给自己续茶:“这钱你挣不挣?不挣多的是人争抢。”
黎会:
时景弘扫了他一眼:“他还敢不挣?江戈没跟你说吗?黎家大公子昨晚动了手脚,他差点在急诊室出不来。”
黎家向来不太平,原本是家族内讧严重。
大家关起门来解决也就罢了。
可现在多了个黎会,私生子上门还巴结上南洋顶尖豪门。
黎家人心惶惶,生怕黎会坐上主位称王。
想弄死他的心,昭然若揭。
“说了,”沈寻舟搁下手中杯子,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高高推起,斜倚在梨花木太师椅上,慵懒贵气:“不然我今日不会来。”
除了生死这种大事,没什麽事情是能让他从事业和家庭中脱身开的。
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去跟温瑾收上辈子的利息。
黎会撑着脑袋,不适感掩藏不住。
昨晚差点就进了鬼门关了,要不是江戈警觉,他这会儿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沈寻舟劲瘦的臂弯随意搭在桌面上,望着黎会:“你怎麽想?”
“弄死他们?”黎会问,而后继续道:“我在考虑考虑。”
沈寻舟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头顶上一盏昏暗的中式複古吊灯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明暗:“依你。”
“我奉劝你,拉长战线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找人联姻。”
黎会已经不止一次在沈寻舟的口中听到联姻两个字了。
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放弃温瑾去联姻吗?”
沈寻舟目光轻飘飘的扫到黎会身上,硬邦邦的丢出四个字:“我不是你。”
黎会:“万一呢?”
沈寻舟:“没有这个万一。”
“时总,周公子来了,”
你是我亲妈,沈寻舟是我后爹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玩儿了这麽久,几乎是打小就认识的关系。
周应这人虽说有些许的不靠谱,也做错了些许事情。
到底多年情分在,大家不好真的不管。
沈寻舟听闻门口服务生的这句话,低垂的眸子微微掀开落在时景弘身上带着审视。
“周应问了我一嘴,我便说了,”时景弘有些别扭开口。
黎会悠悠目光从时景弘身上扫到沈寻舟身上,拖着病态的身子换了个姿势。
扭头望向推门进来的周应。
包厢里的氛围瞬间凝固,沈寻舟的指尖把玩着一盏白玉杯,慵懒惬意的姿态给人一种手中杯子是无价值之宝的错觉。
“我来得不是时候?”周应观着屋子里的气氛,眼见不对,但又不甘心就此放过这次机会。
时景弘跟黎会都不敢作声,无形之中将决策权留在沈寻舟身上。
原以为这人会将周应踢出去,却不想,一声浅浅淡淡的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