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口,宁姿再也忍不住,二话不说拽着他去处理手上的伤口。护士察看后说没有大问题,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用时很短。霍辞面不改色,宁姿却心疼得很,口中不断呢喃着“不痛,不痛,忍一忍就好了”,好像痛的人是她一样。
瞧她在乎的模样,霍辞心情舒畅些许,故意皱了下眉头。
“护士小姐,麻烦轻一点。”
如愿以偿看见她神色疼惜地对护士温声叮嘱,霍辞心里像灌入了温水一样,舒缓生暖。
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二人回到走廊里,她又不放心地问:“脑袋痛不痛?刚被砸了一下,还是得去做个检查。”
“小题大作,我没事。”霍辞擡眸,浓墨般的黑眸看向她,很是坦然。
宁姿这才安下心,责怪道:“吓坏我了,怎麽气到拿手去砸花瓶?疼的是你自己。”
“我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提到刚才的沖突,霍辞脸色仍不好看,余愠未消。
“是我不好,你明明已经警告过,可我没放在心上,坚持要自己面对,最终还害你受了伤……”她越说越难过,眼圈都泛起了红。
“我不该再提,你别伤心。”霍辞慌了神,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
宁姿嘟着嘴摇头,细声道:“我自责,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霍辞掌心在她肩头摩挲,缓缓靠近,不错眼地细细看着女孩,神情迷离,“脆弱的模样有种别样的美,勾得人心痒痒,有一股想吻你的沖动。”
宁姿愕然擡眼盯着他,也忘记难过了,伸手推了他一下,又心虚地朝左右看了两眼,小声埋怨,“那麽多病人和家属在,还有医生、护士经过,怎麽说这种话,还不小声些?”
“谁叫你愁眉苦脸不肯笑一笑?我只给你倒数三个数的机会,你了解我的个性,说到做到。”他勾起唇角,尽显无赖。
宁姿急了,“喂,你不许……”
“三,二,一……”他置若罔闻,露出顽皮的笑意。
宁姿脸颊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只得赶紧牵起唇角露出笑容。霍辞食指与中指的指腹描摹她嘴唇的弧度,眼里氤氲着温润笑意,“傻乎乎。”
“霍辞,你是越来越坏了。”她由衷感慨。
他坦然承认,“像你这麽正直,被刚才那两个无赖压得死死的,谁来收拾他们?”
提到这件事,宁姿十分好奇,“你是什麽时候查出他们的资料,还记了下来?”
他淡声说:“不只这两个人,所有患者的基本资料和家庭情况我都掌握了。”
“所有?”她大吃一惊。
霍辞眉眼不动,“昨晚找人查的资料。”
“岂不是一夜没睡?”
“资料传来前睡了会儿,在你到客房找我之前。”他单手抚上她粉嫩的脸颊,捏了捏,说话时并不专注。
此时此刻,心跳的速度太过剧烈,宁姿语气发柔,带着细微的颤意,“怎麽不早告诉我?”
“那样没意思,要的是现在这个效果,感动吧?考不考虑给我额外的奖励?”他故意慢悠悠问。
宁姿感觉自己像是被甜蜜灌溉滋润,浑身软绵绵的,很是梦幻。她忽然升起一股勇气,拉过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牵着他走进楼梯间,这是安全通道,旁边就有电梯,因此没什麽人来,关上门后很隐蔽。
霍辞虽弄不清楚她要做什麽,但一直纵容顺从。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甜香,是属于她的味道。宁姿大胆地抵住他的肩,想把他往墙边带。霍辞笑得宠溺,下一秒,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项,挑逗般地仰起脸。
浓密乌黑的发如缎子般柔顺地垂落,有一缕扫过他颈间的皮肤。少女娇羞而笨拙,脸颊红扑扑的,尝试朝他靠近,失败了,又踮起脚尖继续尝试。而霍辞坏心眼地不配合,下颌弧线清隽明晰,眉梢微挑,满是玩味。
宁姿铁了心要占据主导权,双手压在他的胸口,迎上去覆住他的唇,微微含住,略显生涩笨拙。呼吸节奏逐渐紊乱,小心翼翼的撩拨反而更具魔力,令相贴的身体温度攀升。她细腻的吻浅尝辗转,始终不深入。霍辞如同一个渴久了的人,得不到满足,一心眷恋汹涌的甘霖,于是反客为主,坚实的手臂揽紧她的腰身,将人往上提了些许,像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令人难以招架。就在听见楼上木门被人推开的声响时,宁姿不禁猛然一颤,从忘我沉溺的状态中抽离,却见他没有放过的意思,一时又羞又急,忙推他的胸口。
一双柔白的小手被一把捉住,楼道上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急得蹙起秀气的眉毛,狠了狠心咬了他一下。霍辞吃痛,依然没松开,而是与她较劲般厮缠,直逼得女孩满脸绯红,呼吸不畅,见她眼角长睫凝挂着晶莹的泪珠,他才克制自己,在下楼的那道影子现出前,握紧她的手腕,带她移到视觉盲区的角落。
二人身前被高大的架子挡住,下楼的行人直接从前面经过,没有瞧见他们。宁姿仿佛没有力气似的,娇软的身子伏在霍辞怀中,小心翼翼注意楼道的动静,确定没人看见,悬起的心才放下。
霍辞曲起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呼吸,憋晕过去,不知道该怎麽向医生解释。”
宁姿这才回过神,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得握拳砸了下他的肩膀,“得寸进尺,坏心眼。”
他笑了笑,捏住她的手,“我是。”
霍辞与宁姿并没有起诉张自明夫妇,本来是生活困顿的人,不过给个教训吓唬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