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瑔抿了抿唇,撚起那最后一块糕点,掰着往自己嘴里送。
苏珏刚松了口气,却猝不及防被林瑔用唇碰了一下,苏珏微张着唇,似乎方才那一下的余温还未散去。
林瑔趁此机会把那最后一点糕往他嘴里一塞,苏珏呆呆地忘了嚼,直接就吞下去了。
等回过神来才发觉嘴里带着丝丝苦味,再看林瑔一副心情颇好的神色,忍不住问:“放了什麽?”
林瑔道:“黄连,放了一点,我都专门放了,不让你吃到总归不甘心。”
苏珏挑眉,不禁有些无奈:“清尘啊……”
林瑔起身,心情颇好地準备往外走,却不料被苏珏一下抓住了手腕往过一拽。
林瑔:“……”嗯,玩脱了。
苏珏走得仓促,苏瑾安醒的时间也不多,所有事都是草草交代一番,就留给了林瑔。
林瑔监国,朝中大臣自然异议颇多。
为避免出什麽大岔子,苏瑾安还是强撑着病体露了一次面,也只安静了几日。
苏珏一走,苏瑾安又不露面,林瑔再往朝堂上一站,更是炸开了锅。
朝中向来是文官武官相对,在此基础上又划分党派,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殷盛一事一出,相位空悬,丞相党人人自危,也有那想趁机浑水摸鱼跟着部分保皇党一起声讨林瑔的。
保皇党既有人质疑林瑔蛊惑君主有谋权篡位之嫌的,也有人听从陛下圣旨甘愿效忠辅佐的。
要属最不乐意的便是太后的人,莫说是声讨,看那架势都已经要上来动手了。
吵得最厉害的也就这些人,林太傅为避嫌直接告病不上朝,太傅党的大臣一个个都只能装鹌鹑,偶有开口也是劝架,说不得别的什麽。
好好一场早朝,不管文官武官,全都扭打在一起,时不时地飞出几个饰品之类的,也不知道是谁,竟连官帽都打飞了。
林瑔嗓子都快喊哑了,这帮人却跟没听见一样,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林瑔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够了!”
这一下震慑力倒是有了,只是他喊破了嗓子,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朝中大臣纷纷停手,林瑔咳了几声,一擡头便对上衆人不善的目光。
吏部尚书年事已高,却是和衆人撕扯得最兇的一个。
老头子固执古板,一向只听皇上这个人的,但除了这个人,即便是皇帝钦点他也要骂。
何况他一向和林太傅不对付,觉得林家功高盖主,身为天子近臣和陛下走得太近一定是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