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瑔清了清嗓子,索性换了话题:“陛下如何了?”
“还没醒。”说着,苏谦霖捏起桌子上的折子,道,“我过来瞧瞧你,看这样子是不大顺利。”
林瑔惭愧一笑:“是清尘愚笨。”
“不怨你,你还是孩子呢,让你们这些孩子来担事,本就是我们这些大人的无能。”
“子卿以前就做得很好……”
“那是因为他的简单。”苏谦霖道,“他以前看的多是那些说天气如何、心情如何的折子,和你这些完全比不得。”
苏谦霖越看眉头拧得越深,刚坐下拿起笔,又想起来如今这折子是林瑔在批,自己的字迹不一样。
只得把笔送回林瑔手里,道:“我帮你看,你来写。”
猜测
“粮草的事急不得,需得慢慢筹算。只是如今民心不稳,安抚百姓才是一等一的要紧事。”
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起来林瑔就感觉头疼得要炸了:“眼下醉烟的事还没捅出去,局面也尚且稳定得住,饶是如此百姓都这麽大的反应,若真是……”
林瑔一脸忧愁,说都说不下去。
苏谦霖却幽幽道:“其实也才过了二十来年。”
林瑔一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苏谦霖说的是什麽,就又听他道:“一个国家内忧外患到那般境地,最受苦的就是百姓。他们好不容易从那场浩劫中活下来,才二十来年,燕月就卷土重来,自然是会怕的。”
说着,苏谦霖似笑非笑地看向林瑔,似乎是在问他是否明白。
平民百姓是最不好安抚的,也是最好安抚的。
只需让他们相信,大苏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岌岌可危的大苏,有能力护住他们,那至少能维持住暂时的安宁。
至于怎麽做,那就要看林瑔了。
林瑔沉默半晌,朝苏谦霖点了点头:“清尘谢……”说着说着,他反倒不知该怎麽称呼苏谦霖。
见状,苏谦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接道:“你不喜欢我。”
林瑔:“……”
见苏谦霖那般受伤的神情,林瑔还略微有些愧疚。
刚想说些什麽时却见苏谦霖神色一转,挑了挑眉颇为神气地说:“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你祖父是我师父,他疼我。你爹还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这声叔叔你是叫定了的。”
林瑔又不说话了,摁着心口好险没给自己郁闷死。
若是苏珏敢这样调侃他还能骂几句,惹急了打一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