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苏谦霖,什麽都说不得,被人盯着只能憋屈地说了句:“清尘谢过谦叔提点。”
闻言,苏谦霖似乎颇为满意,又问:“这声叔叔也不让你白叫,我听朱公公那李大人盯你盯得紧,是不是为难你了?我教你个法子,他若为难你,你就气他,把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没工夫为难你了。”
见林瑔一脸呆滞,苏谦霖害怕他不信,道:“他以前也瞧不上我,我就气他,这法子百试百灵。”
林瑔忍了又忍,在理智和崩溃之间来回跳,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在了桌子上,闷闷道:“您到底是来做什麽的?”
苏谦霖却拉过他的手,手指搭在他腕上,道:“一是为了看你事情处理得怎麽样;二是需得告诉你个坏消息,朝廷能拿出来的粮草不多,还需另寻出路;三……我来看看这蛊虫是怎麽回事。”
闻言,林瑔抿唇,不自在地要躲,苏谦霖却已经先一步拿开了手,问:“这东西要怎麽取出来?”
林瑔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苏谦霖眸中划过一丝哑然,随即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似乎是让他这个时候别瞎胡闹。
林瑔却苦笑一声,道:“当真不知道。时间仓促,谢萦还得以陛下为先,顾不上解释那麽多。只知道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人命,就吃了。”
苏谦霖面色凝重,道:“你体内有这蛊虫,如今子卿不在,尚可靠压制情绪牵制。可等他回来了呢?他只要情绪一变,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也有能稳定住的丹药,只是是药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服用罢了。”林瑔神色淡淡,“这蛊虫的作用本就是为了培养死士,死士在旁人眼里才是最可靠的,不是吗?至于粮草……我已经命秦艽去清点手里还有的了,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能拿出来的粮草何止是不多,四舍五入一下基本可以归于没有。
苏谦霖也说了,距离上一次和燕月的大战才过了二十来年。
而在那之前皇帝昏庸无能,都走到强弩之末了。
所谓休养生息,自然是要百姓好,粮食征收本就不多。
再加之苏珏之前和燕月那几个附属国已经打了一场,把能拿出来的粮草都用了,基本是打完一个地,把对面的粮草拿过来。
银子国库倒是不缺,只是就如以前方将军说的那般,这些银块块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是最没用的。
所以不是不能拿出国库的银子去换粮草,而是整个大苏的粮食本就只够百姓吃喝,剩的本来也不多,何况是这个时候,想要换出来怕是有些难度了。
林瑔叹了声,再想也没办法,只能等秦艽回来看看他们屯的粮食还能撑多久再说。
“子卿想必已经到北境了,他可有传回什麽消息?”
林瑔回神,摇了摇头,道:“估计是才到没多久,顾不上……谦叔能否遣个人替我去一趟姑父家里送点东西?”
“什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