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突然,苏珏眼中划过一抹茫然,脑中嗡嗡作响,终究还是在闭眼前看到了这支羽箭的主人。
临风呆呆看着还维持着握弓姿势的阿止,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临风一只手还握着苏珏的胳膊,苏珏倒下那一刻连带着他也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几乎是所有人都被这场始料未及的变故震在了原地,看着阿止,这个所谓谦王殿下的亲信,想要一个解释。
唯有阿止本人一言不发地缓步上前,燕月那边的统帅瞧着阿止愈发得意,正欲说些什麽,却听临风勃然大怒朝阿止吼道:“你在干什麽!”
那人有些不悦,随即又想到自己这边这麽轻易就杀死了大苏的统帅,又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道:“呦,沐止大人,事到如今您还不準备解释一下您和您父亲的计划,赶紧和这帮卑鄙无耻的人划清界限吗?”
临风愣了愣,下意识质问道:“什麽沐止?什麽父亲?”
阿止却仍一言不发,伸手去掰临风抓着苏珏的那只手。
临风却不肯撒手,怒目圆瞪:“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怎麽回事?!”
“闭嘴!”
阿止闭了闭眼,加重手上的力道竟是生生把临风的手腕卸了下来。
临风痛呼,对面那人笑得愈发奇怪,道:“也是!毕竟和一群将死之人有什麽好……”
“你也闭嘴!”阿止似乎暴躁到了极点,将苏珏撇到一边,只死死捏着临风不放。
临风一半疼的一半气的,越骂越大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大摇大摆地下了马从那并不深的小溪里直接淌水过来走到自己面前,蹲下身一脸轻蔑地看着苏珏:“诶,这麽多血,这人应该死透了吧?”
阿止却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了那人。
那人却也不恼,就地一坐笑眯眯朝阿止道:“怎麽?这麽多年你跟在他身边还生出感情来了?一个没用的旧主,还得顾及他死后的颜面。沐禾大人让你杀了他,如今……”
他话未说完,阿止却倏地袖出一把匕首,一刀将他割了喉。
阿止忽略衆人瞧他愈发震惊的眼神,呢喃道:“我说了,你真的很烦,义父是让我杀了他,可也没说……要我留下你们的命。”
临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上一秒还嚣张不已的燕月统帅下一秒就成了自己这个所谓好脾气的搭档手中的亡魂,和现在还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苏珏。
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阿止!你混蛋!你明明说过永远不会背叛公子殿下!你这个叛主的蠢货……唔!”
阿止似乎是终于被他叫嚷得烦了,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摸索到腰上的荷包,道:“我不是阿止,说过永远不会背叛的人也不是我,他们也只是你的主子。”
对比已经几乎崩溃的临风,他从头到尾冷静得可怕。
阿止……亦或者说这个能毫不犹豫朝苏珏射箭,卸了临风手腕的沐止。
他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轻轻拉开那装着不知名粉末的荷包,里面带着奇异香气的粉末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临风被捂着嘴,连带鼻子也被堵住,只能从指缝间偶尔闻到几缕香气,却还是觉得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