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鸡,连被之前那些小蛇啃咬都不知道再反抗。
阿止望向对面那些燕月不知道怎麽凑出来的军队,抿了抿干裂的唇,从衣领里把那藏了不知道多久的骨哨拿出来。
骨哨声一响,原本躁动不安的小蛇全都像得了命令一般,有序地朝着燕月境内爬去。
燕月那边像是才反应过来,顿时大乱,有人慌忙往回逃窜,也有人不甘大声质问沐止为何突然出尔反尔。
沐止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两国交战,一边是大苏,一边是燕月,他站的这个位置恰好哪边都不挨,也恰恰是他成为了两边都意想不到的变故。
苏珏不会想到阿止会背叛他,燕月那位统帅也不会想到沐止会突然对他出手。
这一场交战像个笑话一般,毁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之手,就好像之前那场谋逆,匆忙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因为无论是哪一次,都只不过是那个人为了複仇精心设计的一场游戏。
苏珏要对抗的从来都不是燕月,而是沐禾。
沐止呼了口气,有些疲惫。
他松开临风,却一脚踹向了他的脚腕,见临风痛苦地跌倒在地,才终于有时间扶起苏珏这个曾经的主子。
说主子倒也不準确,毕竟……
“你到底为什麽这麽做?殿下和公子待你不好吗!”
毕竟就如临风所言,好,太好了,苏珏待他不比临风秦艽差,宛若亲兄弟一般的好。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根本就没有答案的问题的。”沐止喉咙紧得厉害,眼前也一片模糊,“公子是你的亲人,如果有一天他让你潜伏在另一个人身边让你準备杀他,可那个人也对你很好,你要怎麽选?”
“这件事本身就是没有对错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殿下公子是待我很好,可我从一开始……就是来杀他的。”
沐止慢悠悠地架着苏珏走到溪水边,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苏珏讲话:“据说林拾将军本来是差点儿死在这的,是他的副将林容把他从火里推了出来,又得这条溪水庇护,才捡回一条命……殿下就当沾沾林将军的福气吧,说不準他愿意庇佑您一回。”
说着,沐止松手,将苏珏丢进了溪水中。
沐止背过身去,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熟悉的亦或是不熟悉的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傀儡,只要他吹响骨哨就会对他百依百顺的傀儡。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正在陪钟稞下棋的林瑔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心慌。
钟稞掀起眼皮淡淡瞥了林瑔一眼,道:“你心思都不在这,还同我下什麽棋?”
说着,钟稞落下最后一子。
林瑔垂下眼帘视线落在那棋盘上,也没说输赢,沉默着把棋子拣起来收回盒子里。
钟稞问:“还是在为粮草的事发愁?”见林瑔不答,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别愁了,师父教你。你现在吞下来的粮草好好收着,顾好自己,再去……多找些火油药材,那是可以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