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玉耳垂有些红,难为情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沈云之摇摇头,面上闪过一丝自嘲,“无事,只觉得自己是个怪人罢了,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明白,更学不会爱人。”
“谁说的?”谢庭玉神色诧异,沉声道,“你比起我,可强了不少。”
沈云之不解,回眸盯着他瞧,“此话怎讲?”
“你心思敏感,虽孤僻,但总能第一时间探知到旁人的情绪,你讲义气,危难关头永远都能不急不忙想出最稳妥的主意,又有才情,青山书院的先生都很看好你,若你是怪人,那我们又成了什么?”
谢庭玉神色淡然,勾唇笑道,“说实话,我一开始从守言嘴里听到你没去科考的消息,整个人又惊又怒,可紧着又听说你成了肃和公主的驸马……”
“气过了头,我竟出奇的冷静下来了。”谢庭玉长叹一声,喃喃道,“有那样的爹娘非你之过,可你却要用如此极端的法子才能摆脱他们,于你而言,成为驸马无疑是最对的选择。”
沈云之垂下头,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谢庭玉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安抚道,“我爹曾教过我,爱分很多种,亲人、至友、妻儿……都需要用爱去维持。”
“你可仔细想想,莫说是我,就说守言和常久,谁提了你不说一个好字?”谢庭玉笑容温和,语气也跟着放软,“我们真心对你的前提是……也感觉到了你的真心。”
沈云之缓缓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久不能言。
谢庭玉忍不住笑,缓缓道了句,“肃和公主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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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容樊瑛,沈云之眸光闪烁,静静瞧着他。
这么多年的兄弟,谢庭玉早就看透了他,低声问道,“你今日颓废成这般,不就是琢磨不明白你与肃和公主的关系么?”
沈云之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的点头认下。
“我与她……”沈云之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闷声道,“中间夹杂了很多……”
“夹杂什么?我看是你们两个硬给自己加戏。”谢庭玉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你在这如此别扭,无非就是觉得你们二人之间都是算计,难生真情。”
“谁又不是从这一步过来的?”谢庭玉直接躺在草坪上,神色自若,“晚余那时来寻我,没有媒人,不见双亲,只带着一个婢子过来。”
“我应下她时,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谢庭玉面上风轻云淡,低声道,“可只有我自己心里头清楚,她能来寻我,我有多高兴。”
“即便是被她利用,被她算计,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沈云之如梦初醒,这才彻底悟出自己的心意来。
“云之,二郎,你们藏在这做什么?”
“就是,跑到这里躲清闲,也不知道叫我们一声。”
身后传来动静,谢庭玉回过头,瞧见了快步走来的盛守言和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