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态度尚且诚恳,谢锦言脸色缓和了些,沉声道,“你有话便说。”
谢永安半垂着眸子,神色温和,“为何不让二婶母带走栀儿,二叔父可知里头缘由?”
谢锦言面露狐疑,皱眉问道,“我若是知道理由,哪里还会找上门来?”
谢永安抿紧薄唇,勾了勾嘴角,“栀儿在二婶母膝下养了几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二叔父是真的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有良知在
谢锦言觉得莫名其妙,扬声道,“你有话明说就是!拐弯抹角有什么意义?”
“那我便直说了。”谢永安收敛面上的笑意,沉声道,“我打心眼里觉得您不适合做这孩子的父亲,您连最基本的关爱都不曾过给栀儿,将她交到后娘手里,随后便不闻不问,她都快被养死了,您可晓得?”
“什……”谢锦言愣了瞬,而后脑海里响起代荣的话,面露了然,“果然是那孩子跟你们胡诌了什么,稚子的话如何信得?”
谢永安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二叔父如今记起来栀儿年幼了?从前让她一人搬行李拿东西时,一口一个栀儿比旁人家孩子早熟懂事,那时为何记不起她是稚子?”
谢锦言一噎,旋即勃然大怒,“这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么?大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谢永安笑了笑,低声道,“二叔父自己都做的不称职,哪里来的资格挑我父亲的错处呢?”
“你…你……”谢锦言指着他,好半晌也说不出个利索话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吵什么呢?”
不远处响起一道呵斥声,二人循声望去,瞧见了开口之人。
竟是明日才能归京的谢锦华。
“父亲?”谢永安皱起眉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不是明日才能回来吗?为何……”
“莫要提了。”谢锦华摆了摆手,一脸疲态,缓步走近,“你们二人站在此处,叽里呱啦的吵嚷什么?”
“大哥!你回来的正好!”谢锦言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指着对面的男子,沉声道,“你平日里究竟是如何教养永安的?将他养得竟敢与长辈顶嘴,对我没有丝毫尊敬!”
“二弟这话倒是让我不明白了。”
不等谢锦华开口,卫氏最先忍不住了,当即回怼道,“不是我自夸,二弟大可出去打听打听,只要提到我家永安,向来都是夸赞,还从未有人说过他不知礼数。”
谢庭玉一言不发,大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兄长身前,视线落在谢锦言的指尖,眸色微沉,袒护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