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疯了?”李黛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抬眼瞧他,眼里尽是惊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人约我至此,凭白说这些话,要我如何能回你?”
闻言,赵靖川愣了一瞬,而后垂下头去,姿态低了几分,“忠勇侯府如今只剩我一个,我没有父母可以拿主意……”
李黛鸢怔住,心里头顿时升起几分自责,“对不……”
“我本想着叫你来商议,问问你的心思,贸然上你家中去,定会给李尚书负担,我不愿强迫你,若听你今日亲口说对我无意,我便歇了这心思,不再打扰。”
“若你也愿同我一起过日子,我便用整个忠勇侯府为聘,请媒人作保,名下财产都可无条件奉上。”赵靖川不敢抬头对她四目相对,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似是生怕被拒绝一般。
“我性子木讷,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但你若肯嫁给我,我便去求圣上谕旨,用性命保证今生永不纳妾,倘若你舍不得父母,我重金将你家隔壁那处宅子买下就是,日后打通了去,免你孤单。”
听出他话中的肯定,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他们的将来,李黛鸢忽一下心跳得飞快,耳根通红,半晌才稳住心神,故作风轻云淡道,“听起来有点意思,接着说。”
赵靖川眉心一跳,见她没有拒绝,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我还有战功,也还年轻,日后,我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让你在女人堆里做拔尖的那个!”
“我还……给你买了枚簪子。”赵靖川从桌上拿起锦盒,双手捧着递到李黛鸢面前,“若你应下,这便算是我的定礼。”
李黛鸢被他的话逗笑,视线落在他身上,半晌,才俯下身子,轻声道,“替我戴上。”
赵靖川喜不自胜,慌忙打开锦盒,指尖轻轻颤着,认真为她簪到发间。
舫外
“常久,你快来瞧,这是我新得的画作。”
盛守言欣赏着自己手里的画,连连咋舌,“瞧这虾,再瞧这鱼,画的多传神啊!”
说了半晌,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却发现一直不见身旁的少年迎合自己,诧异抬头,却见身旁的常久神情呆滞,正直勾勾盯着不远处。
“你在看什么?”盛守言边问着,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瞧见画舫里面对面坐着谈笑风生的二人,顿时皱起了眉头,“那不是李黛鸢么?”
常久像是傻了一般,好半晌也发不出半个音来,只安静的瞧着二人。
盛守言顿时来了脾气,立马起身,沉声道,“常久,你且等着,兄弟给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下一瞬,他的衣袖被人抓住。
盛守言回过头,面露不解。
常久强撑起一抹笑来,低声道,“挺好的,郎才女貌。”
若没瞧见他通红的双眼,怕是当真以为他在祝贺人家。
盛守言拧起眉,喃喃道,“常久你……”
“这画蛮不错,的确传神。”常久低下头,闷声道,“守言,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