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方周正是进宫刺杀皇帝之时与杨眉产生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感纠纷吧??温浓脑洞大开,越想越离谱,被陆涟青给摁下了:“我问你,方周是什么人?”“什么人?”温浓双眼一亮,这题她会答:“方周是昔日盛名远扬的乌鸫观观主玄明后人!”陆涟青颌首又问:“然后呢?”还有然后?温浓迟疑:“玄明后人记恨灭观禁道的先帝,小陛下对方周而言有杀亲之恨……其实方周不是那么不通事理的人,他需要的是正确的引导。”“你担心我对方周起杀心?”陆涟青挑眉,“公明和左无卓同样都算玄明后人,非要将先帝的罪行嫁接在陛下身上的话,陛下于他们而言同样都有灭观弑师之仇。那我为什么还要坚持修建东鸫观,重阵道风并将他们安顿在京师?”温浓努力地想:“为、为了化敌为友、和平共安?”“那你觉得我会让方周刺杀陛下吗?”陆涟青再问。“不会。”温浓懂了,陆涟青会成为那个正确的导向,引领方周乃至整个东鸫观前往正确的方向,根本不可能让这些人心存歪念,成为皇帝治世之路的绊脚石。所以十年后的温浓并未听说已经成为一国信仰的东鸫观与大晋皇室发生任何摩擦与冲突,既然现在的方周能够将她的劝解听进耳里,想必更不应该存在十年后的方周还想杀皇帝的可能才对。陆涟青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意:“十年之后道风大兴,东鸫观所传扬的道教将会成为大晋国教,而观主入朝受封,受今上亲封为‘大晋国师’,这事你应该知道。”温浓点头,忽而想到:“国师好像不是现在的公明观主。”十年之后道风大兴,东鸫观名气大盛,大晋国师受万民景仰,架子摆得非常足,不如现在的公明观主好说话,寻常祭祀不由他出面,皇家祭祀全都改在宫外的东鸫观,因此泽润宫虽然解封,但却不再是开坛作法的主要场所。温浓傻眼了:“是方周……”上辈子留在宫里的最后那段时间,温浓正是被调配在泽润宫里当粗使宫奴。因为后期国师已经不再入宫设坛,泽润宫成了空壳子,温浓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法场三尊神像!仔细想想,温浓的确不曾见过国师本人啊!陆涟青舒眉:“我说过了,杨眉与方周之间是私怨。”温浓还没能从方周正是十年后那个牛气轰轰的大晋国师给反应过来,闻声傻傻抬头:“私怨?私情?”难道说是皇帝喜欢杨眉、国师也喜欢杨眉,两男争一女?温浓倒抽一口气,好狗血好刺激!陆涟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杨眉恨不得弄死方周,你觉得是私怨还是私情?”“对呀!”温浓的八卦之魂稍稍一缓,不解道:“可杨眉喜欢的不是方周,总不会是因爱成恨。”“可陛下喜欢方周。”陆涟青轻敲她的脑门,把温浓敲傻了,大感震惊:“陛下喜欢男的?!”陆涟青纠正:“方周是个女的。”“方周是个女娃子?!”温浓更震惊了。陆涟青点头给予确认,温浓惊呆了:“那她怎么打扮成男孩子?”“这是方周为什么能够独活的原因。”乌鸫观弘扬道法精神,自建之始便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公明思想开明,可重新修筑的东鸫观仍然是女子禁足之地,可见世人固守陈旧观念,男女道场泾渭分明。当年先帝派人追杀乌鸫观后人,并不知道玄明之孙是女的,所以方周才能躲过一劫。这也是当时陆涟青为什么拉壮丁也要把公明找回来而左大夫宁可带着方周守留在复生堂的主要原因。乌鸫观承男不承女,即便方周不似左大夫一心向医无心向道,可以她的女儿身根本不可能继承玄明的衣钵,所以这些年东鸫观与复生堂同城相望,她却从来没有回去过。温浓唏嘘之余,不禁感慨缘份之事就像玄学,这辈子的皇帝遇见方周的情况肯定会与上辈子相左,可他这辈子已经初露端倪,但见他从宫外回来至今仍对方周念念不忘,说他不是小色批简直没人信!“那杨眉与方周的私怨……”不是两男争一女,而是两女争一男!温浓把刺激二字作在脸上,陆涟青不由失笑:“上辈子杨眉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一些陛下与国师之间的纠葛,杨眉心生妒恨,曾多次从中作梗……后来我的身子骨不好,那些小辈的事也懒得过问。”“可杨眉喜欢的不是陛下呀。”温浓透过杨眉的双眼清楚看到她对容从的感情是那么炽热,既然死后重生还能保留这份感情,那她又怎会因为皇帝喜欢国师而心生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