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逻辑分析,顾影是后妈的养子,必然向着后妈,与小延为敌才正常。
“顾家的事我不了解,不便妄议。”
顾影自然猜得出楚蔓顾忌他,不过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汽车停在几家小饭馆的不远处。
“楚小姐,不介意品尝有烟火气的老北京味道?”
“顾先生是在取笑我?我本就是吃乡下粮长大的,原也不该高高在上。”
“呵呵,楚小姐请。”
小饭馆不是特别大,只有七八张桌子,不到正饭点只有两桌客人。
顾影点了豆汁焦圈等当地名小吃。
楚蔓喝不习惯豆汁微蹙着眉,“这地方是有烟火气,但显然不适合谈话。”
这时外面忽然进来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背上似乎还背着个孩子。
“好心人求求施舍一碗饭吧,我们祖孙俩被人偷光了钱票,给您磕头了。”
“滚滚滚,你们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现在啊这些要饭的都学精了。”
童子尿的味道弥漫在车里
“大兄弟,大娘我真不是骗子,俺是带孙子来北京看病的,从火车站走到恁这饭店门口,实在走不动了,又饿又渴,俺真嘞不是骗子。”
“你这老太婆骗谁呢,钱和票这么贵重的东西,谁不随身带着咋能会被偷呢?我看你就是想骗吃骗喝!”
老太太眼泪簌簌的掉,又不好意思说火车上睡着的时候,被人解了裤腰带。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兄弟,俺的钱票和包裹真嘞都被偷了,求求你哪怕施舍一碗水喝都成,大娘给你磕头了。”
老板错开到一边,半个馒头滚到老太太面前,老板娘拿着擀面杖出来,“老太婆你赶紧走,一天三个要饭的,个个都说的比黄花菜都苦,帮了这个帮那个,帮来帮去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老板,店里这是咋了?”
“呦小周又来了,赶紧里面坐。”
戴着眼镜五官清俊的年轻男人,瞄了眼正起身的老太太,又扫了眼过分明艳的楚蔓,走进店里找了个位置。
老太太弯腰揉了揉打颤的腿,背上浆洗到已经发白的褥子散开,楚蔓看到了张小孩子的脸,脸蛋通红嘴唇涩白。
楚蔓坐不住了,“老大娘,你坐。”
“不嘞不嘞,闺女大娘不坐了,大娘还得赶紧去医院给孙子看病,俺嘞孙子这俩月光发烧,县里市里查不出来,俺儿俺儿媳妇都不想养了叫扔了,可大娘舍不得,蛋儿他才十九个月零三天。”
“大娘,你坐下吃顿饭,我请客,你吃完我送你去医院。”
楚蔓雪白的手扶在老大娘补着大块黑色补丁的肩膀上,对比非常鲜明。
老板娘看着多管闲事的楚蔓,非常不满意,“诶我说你这女同志……”
“我付钱,赶紧上饭,给老大娘端一碗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