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只要睁开眼,就要面对嘲笑羞辱贬低和打击。
他经常失踪,就是小时候练就的本事,无数次离家出走又被抓回去。
真正树立自信,是高中时期他被送到港城借住郑家,跟郑允谦一起上学,郑允谦教他打架斗狠玩女人。
他才有勇气,跟老头子说他想退婚,老头子当年的态度跟如今一模一样。
老头子平静的说,“婚事是你娘定下的,徐家对你娘有恩,只要徐家同意我没意见。”
他去找徐家,显然徐家不同意。
徐家原先绑上顾家是求利益,那会就是求命了,跟着顾家去港城能保命。
即便他如何保证会帮助徐家,保证以后学做生意厚待徐家,可是徐家没有人肯相信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蛀虫。
订婚结婚,一切按部就班。
原本建立起来的自信,因为徐文莉非要嫁给他,因为徐家不相信他还想借着他牢牢攀附顾家,他选择烂下去。
婚是结了,但他恨徐家,他不会让徐家如意,更不会让徐文莉如意,既然她死皮赖脸缠上他,那她就当活寡妇吧!
郑允谦生性风流男女通吃,婚前常劝他想开点该娶娶该玩玩,婚后见他还是想不开日渐颓靡,就问起生母与徐家之间,有没有阴谋诡计?
他醉醺醺的摇头,“老头子既然都说了徐家对我娘有恩,那就假不了。”
“就算徐氏在你娘婚前帮过你娘,那你娘和你爹怎么认识的呢?有没有徐家的手笔呢?不然如何解释老爷子对你不冷不热的?”郑允谦分析道。
带着这个疑问他和郑允谦回了内陆,因为牵扯到老爷子的隐私,怕老爷子察觉到他这个儿子调查老子,才跟郑允谦先去麓城,顾郑两家只当他们是去看望陈放。
犹记得那年秋天,夕阳余晖倾洒在铺满银杏叶的石板路,少女穿着朴素的校服,纯真温婉的面庞上浅浅含着笑,柔顺的发丝被微风吹拂的舞动起来。
他正看的出神,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屁孩疯跑着,把女孩怀里抱着的书撞飞了出去,糖葫芦还弄脏了她的衣服。
他心想她肯定要发脾气。
谁知她不仅没有生气,还拿出洁白的手帕,给因掉了糖葫芦而哭闹的小女孩擦眼泪,温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玉玉别哭,都怪姐姐躲闪不及时,姐姐再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好不好?”
“小喜姐姐,你的书。”
“谢谢你们,姐姐请你们吃糖葫芦,是在刘爷爷那里买的吗?”
“是在刘爷爷那里买的,刘爷爷放的糖多,刘爷爷不骗小孩。”
少女浅笑嫣然的摸了摸几个熊孩子的脑袋,便带着熊孩子们去买糖葫芦。
他当时还想,她这么娇惯小孩,以后还不得生个混世魔王出来?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也算阅女无数了,离开麓城时也没半点不舍。
可从那天开始,她那岁月静好的笑容,她那温柔如羽毛般的声音,她对待熊孩子有些傻气的纵容,一遍遍的出现在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