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春和摸了摸鼻子。
苏青挤出一个笑。
“师父他……”孟叙冬不让陈春和到苏青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可他实在忍不住,“他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下了工还去接散活儿,给人家修家电。”
孟叙冬这么拼,无非是因为她说的话。
“你们到底怎么了?”陈春和小心翼翼。
该怎么解释呢,苏青觉得没经历过婚姻的人很难懂得她的所思所想。她说:“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想清楚。”
“是不是因为师父太忙了?我们过两天就竣工了……”
“嗯。”
陈春和欲言又止,搓了搓手,“那,小青姐你慢走。”
苏青从帆布包里拿出一袋面包,“当宵夜或早餐吧。”
“我这就去拿给师父——”
苏青想要阻拦,陈春和已然跑进招待所院子。
她下意识叹了口气,抬头不经意看见楼上亮灯的窗户。窗玻璃蒙雾,只隐约看见那背后一道身影。
她有点慌张,握紧帆布包背带,快步往前车站走去。
到老县中不过几个站,苏青回到家,看见应来坐在书桌前,背挺得笔直,一幅认真学习的样子。
这么多年老师不是白当的,苏青直觉有异,走过去翻开课本,果然看见了底下的手机。
她一口气提上来,却没有发火的力气。她捏了捏额角眉心,“咱还学吗?”
“学……”应来低垂着头。
如果有家底,大可以让应来挥霍青春,哪怕在家躺平,可现实如此残酷。
苏青思量了几天,决定给应来找一个托管。
傅屿这阵子偶尔会给苏青分享音乐,还问她什么再去书店玩,她心里揣着事,总是说看时间。
这天苏青主动给傅屿发了消息,说明应来暂时不愿意去学校,但孩子自制力有限,需要一个人看管。书店环境安静,希望他能允许孩子去那儿学习。
傅屿说当然没问题,他以前就是在老师看管下才学好的。
她们上门的时候,傅屿正在给一个客人文身。做的手臂位置,没有遮帘子,阳光透过桦林枯枝映入整排窗户,为他们身上笼罩金色。
应来夸张地“哇哦”一声,侧坐在客人身旁的傅屿抬起头来。
“打扰你了。”苏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