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刀风破开眼前的黑雾,队长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纯粹的,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黑色眼眸,如古潭般波澜不惊望着即将落到脑袋上的大刀。
他为什么还不出手?
队长在这紧张时刻竟然在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黑色球状物体包裹着所有魔修,表面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色,完全隔开了里面的厮杀和外面的静谧,只是安静矗立在那里。
地牢内暗无天光,满身伤痕的男人艰难抬起一只眼皮,血淋淋的双手爬动着带动重伤的身躯一步步挪到牢房门口,看去。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牢中,男人只有依靠监守这里的魔修的一点动静才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然而今天过于安静,男人已经有好一会没听到魔修的声音了。
当初见到魔城的第一眼,男人就已经发觉不妙,但已经迟了。他想要逃跑时被魔将亲自抓了回来,他拼死抵抗也没能逃出这座魔城,反而被关押在地牢里每日受尽折磨。
魔修喜食血肉,尤其是修士的血肉。
男人是眼睁睁看着魔修狞笑着靠近他,接着是各种折磨人的酷刑,那种疼痛现在都还深深刻在脑海中。
他被抓到这里已经是不知第几个月,身边和他一样被抓来的修士已经被一个个拖出去,不知去处,现在只剩他一个人茍延残踹。
也许很快他也要死了吧,男人这般想,内心那点希望已经接近熄灭。
嗒,嗒,嗒,有人走进了。
啊,要来了。男人双眸完全失去生的意志。
脚步声最后停在他面前,男人费力抬起眼皮看去。
“还活着吗?”那人问道。
暗棋
沈言远居高临下看着呆呆望着他的男人,血污遮住了男人的面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衫也几近烂成布条勉强遮住身躯,凄惨趴在地上,只能微微抬起脑袋,模样十分凄惨。
沈言远观他身上的伤势,样子唬人但并不会让他死亡,了然,大概是那些魔修垂涎他的血肉所以以这种上刑的方式光明正大取血。
难怪那两魔修羡慕地牢里的魔修,修士落在他们手上也不知道假公济私喝了多少血滋补一番。
男人应该也是元婴修为,但灵力在此处一直被压制,无法使出力量。
沈言远查看了其它牢房,皆是空荡荡,只有男人还在此处,也就是说男人是最后的幸存者。
“你、你是、谁?”男人瞪大了眼睛看他,艰难从喉咙里发出粗糙的声音。
沈言远提起他:“来救你的人。”
地牢里的情况瞒不了多久,他必须得尽快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