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你一个坐票死活占着我们卧铺干什么?不就是看到这里有一个军人同志吗?”徐晚说话一直都不疾不徐的。
条理清晰让人无从反驳,明明声音清润没有一点威胁,看就是让人有种必须要交代点什么才肯罢休的紧迫感。
这这这……
大家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老太太身上,深深觉得徐晚说得太有道理了,不由得齐齐点头附和。
“不是,我不是。”老太太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个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弄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她坐这趟车没十次也有四五次了。
哪一次最后不是别人求着自己,上一次自己不仅占了卧铺,还讹了五块钱呢。
这会儿没说讹钱,要弄不好她这都要吃枪子了。
指不定还会影响家里的儿子,她可是有五个儿子啊,除了老幺,个个都个顶个的有出息,可都是吃商品粮的。
要是被影响,指不定还要被关牛棚。
“不是?不是你非要占着我的卧铺干什么?”
“我就是想着卧铺舒服,找人换个卧铺。”老太太这时候已经欲哭无泪了,明明是看着这姑娘性子软,她才占她的位置,哪曾想这丫头只是模样看着软。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你这是换?分明是抢吧?走过来不由分说就往我的床铺上躺,如此霸道的行径是换吗?”
老太婆的行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原本他们这些买卧铺票的就害怕有人倚老卖老的抢位置,现在听到这话,像是某种开关被打开了。
一个个像是有了领导的人一样,纷纷站出来指责老太太刚才的强占座位的事实。
老太太顿时沦为众矢之的,这会儿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只得低着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把自己的想法细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包括强占位置还想蹭徐晚夫妻俩吃食的事情。
甚至为了增加信服力,还说了以前也是这么干的,都成功了才敢这么猖狂。
这些事儿列车员哪里能不知道呢,说起来这个老太太也算老熟人了。
别的人占便宜还稍微收敛一点,就这老太太不仅不收敛,还十分嚣张,简直是无理搅三分。
既然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承认了,列车员也算是找着机会了,立刻通知了随车的公安同志过来,一定要把这个典型给抓了。
没一会儿公安同志就来了,这时候的公安制服是藏蓝色的制服,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的。
不管老太太如何哭诉,这会儿也没用了,毕竟有人举报,她又亲口承认自己强占别人的位置。
等公安同志把人带走,旁边围观的人还给徐晚鼓掌,等火车缓缓启动,车厢里几人都还在夸徐晚,还说周怀臣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聪明伶俐又漂亮的媳妇。
周怀臣自己也无比骄傲,应承着大家的羡慕,那样子看着可骄傲了。
然后春风得意的给徐晚兑了一杯麦乳精水说:“晚晚,喝点水润润嗓子。”
这个时候火车上的水不像后世那种电水壶烧的,是有一个煤炉子,上面放着烧水壶,用煤火烧的,虽然不会像后世有一种很浓的消毒水味,可白水依旧有股味道。
兑了麦乳精就好多了,多了一股清甜味。
徐晚看着某人一点都不怕丢脸,当然也给面子的喝完了水,这时候火车也驶出了蓉城车站。
周怀臣没闲着,见徐晚喝了水又去接了热水回来让徐晚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让她上床靠着他才去洗漱。
等他回来车厢里的人也开始排着队去洗漱了,等大家伙收拾完火车也到了要熄灯的时候。
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是由周怀臣放在身旁,徐晚倒是比较放心,原本还担心自己睡不着,结果睡得无比的熟。
不过第二天起来得比较早,因为会到一个大站,火车要停靠三十分钟左右,她打算下车透透气。
周怀臣想陪着她,但被徐晚给拒绝了,让周怀臣守好他们的行李。
他们的车厢就在门口不远,她下去也在自己的视线内,周怀臣也就没跟着,自己守着行李,媳妇才放心。
徐晚下车没一会儿,周怀臣就看得到窗外有挑着担子过来卖东西的农民,是凌晨自己做的豆腐脑,这可是热气腾腾的东西,看到上铺的大哥打算去买,就打算拿饭盒让他帮自己买点,等会儿徐晚回来就可以吃。
他正在拿饭盒徐晚就从另一头急匆匆的跑回来,忽得一把挽住他小声道:“周怀臣,刚才我看到个好神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