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栗发凌乱,唇红还未擦净。
一双桃花眼像是含着情意,以及少年人的天真。
“知道了。”他冷冷道:“帮我打掩护。”
“我找个时间去她家堵人。”
经纪人阴云转霁,揽着他大笑。
“那当然,成串的营销号等着扔炸弹呢!”
城堡外,夜雨连绵。
一入深秋,空气里泛着晚桂隐香,让风都弥漫开缱绻。
阵雨自浓墨般的天空浇洒来去,世界变得空旷寂寥,再无行人。
临近收工,有场务从造景馆里探头出来,张开手心接雨。
“又下雨啦?”“坏了,我都没带伞!”
助理小吕训练有素地撑开黑伞,等着陪邓惑上车返程。
要走一小段路,应该不会沾湿鞋子。
助理阿土随即撑开大伞,等着纪惗往外走。
青年伸手接过伞。
阿土愣了下,很快又打开一把,怕雨势转大。
“邓惑,”他在门口等到她来:“一起走吧。”
新娘子今天连着换了六套礼服,累得有些迟钝。
“一起走?”她走到他的身旁,往外观望:“不缺伞吧。”
“不缺。”
纪惗低头停顿。
夜雨吹拂,雨点沾湿他的碎发。
他在浓稠的夜色里反而显得更加澄净。
不争不抢,进退识趣。
“邓惑,”他在雨声里唤她:“我们还是新婚夫妻。”
她颔首靠近,觉得有理。
“今天的雨有点大,我挽着你。”邓惑说:“一起上车吧。”
他们相继踏入雨夜,伞面被敲得叮咚作响。
小牛皮高跟鞋踩在水洼上,涟漪晃开,映出燕侣莺俦的碎影。
雨丝长坠,街道喧嚣。
他和她挽着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