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咱们文承又不是一开始脑子就有问题,找人生个亲生孩子养老,完全没问题,咱们还年轻,足够养孙子长大了。”
“小程那边不行,不是还有寡妇吗?寡妇保管是能生的!实在不行,我看正房那个和后院的都不错。”二大爷向挑猪肉一样,将大院里的年轻女性一一点评。
一墙之隔,程织差点被恶心得吐出来,她从来不知道二大爷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咱想抱孙子,也不是非要下药吧?城里媳妇找不到,咱们去乡下也行,咱们两个都有工资,肯定有不少乡下姑娘愿意。”二大妈想起儿子身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对下药一事有了阴影。
对程织下手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寡妇那边看着也不太靠谱,大家都说秋寡妇不检点,和厂里好几个人都有来往,谁知道最终怀上的会不会是自己孙子?
剩下的几个年轻小媳妇和年轻姑娘都有丈夫有亲爸的,哪个都招惹不起,还不如找个乡下的,一劳永逸。
“说你蠢你还真蠢,一点教训你都吃不到,文语结婚的时候,咱们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呢?”
“咱们现在年轻,找个农村儿媳妇确实没事儿,那等咱们老了呢?到时候是不是要给儿媳妇安排工作?一旦有了工作,谁知道会变成啥样?”
二大妈和二大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程织渐渐听不到了,但那种恶心感挥之不去。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止杨青衡,还有二大爷这种,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心肝都已经黑透了,自己做了坏事,还要旁人担责任。
户籍核查到了尾声,这两天做最后的确认工作,程织将名单对照之前的档案重新整理,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蔡花。
这个名字平平无奇,但却是王文语的婆婆,对照之后程织才发现蔡花是居委会重点关注的名单之一。
蔡花解放前是八大胡同的人,后来政府查封八大胡同,蔡花经过教化洗心革面,变成良家女子嫁人生子,没人再说起以前的生活。
但其实这些人一直都被特殊观察着,居委会有一份特殊的名单记录,每隔几年就会让这些人去医院做体检。
当初解放的时候,八大胡同一共查封了一千多人,其中有九百人都身体不太好,政府帮她们治病后,安排出路后,也一直重点关照。
程织觉得她好像知道红糖水里的迷药哪里来的了。
程织没有直接去找蔡花,而是找了之前被自己痛揍过的小男孩,让小孩帮自己盯着蔡花一家。
王文语能将迷药拿回娘家,还说动亲爹亲妈那么快动作,婆家肯定也一清二楚,说不定那迷药就是从蔡花那里拿来的。
八大胡同解放二十多年,蔡花还能拿出迷药,不得不让人多想。
从小孩家出来,程织又去找苏晴,苏晴之前去津市面试文工团,这两天刚到家,程织准备去问问情况。
“我刚想去你家找你,这是当地的特产麻花,你尝尝。”苏晴看到程织过来赶紧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去津市之前,我信心满满,以为我这样能唱能跳,长得好的选上文艺兵十拿九稳,到现场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人有那么多!”
“而且现在文艺兵人数越来越少了,不仅对身高体态有要求,对腿长和胳膊长度都有要求,我估计是没什么戏了。”苏晴语气中有些遗憾,但又很快解开。
选不上文艺兵她也还有工作,不至于太当回事儿。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苏晴盯着程织看了会儿,“是不是没少被催婚?”
程织点头,她确实一直在被催,上班的时候被史主任催,她感觉自己每天不像是核查户籍,像是被迫相亲。
下了班被一大妈催,希望她能结婚,安稳下来。
程织被这些催婚方式搞得头大,现在看见一大妈都恨不得绕路走。
“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两人一致吐槽了一下催婚后,程织将二大妈一家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苏晴。
“我记得你能模仿别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还很像,你能不能帮我……”程织凑近苏晴的耳朵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没问题,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这两天我睡你家里,肯定不会让那一家好过的!”
当天晚上,半夜一点,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熟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二大妈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朱招娣,你狼心狗肺!我死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也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