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院里都安安静静的,程织并不清楚昨天祁连生是怎么处置那个小贼的,她有心想去问问,但这会儿时间太早,也不知道夫妻两个到底有没有醒。
程织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没看到祁连生夫妻两人,倒是看见了出门上厕所的二大妈。
二大妈被吓到之后,病情一直好好坏坏,没好利索。
二大妈也看见了程织,两条腿倒腾的更快了,飞速往厕所里跑,程织看得一乐。
和程织的幸灾乐祸不一样,西厢房的葛成妹看到二大妈往厕所倒腾,使劲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懒驴上磨屎尿多。”
程织对这样的情况早已经熟视无睹,葛成妹最不愿意的就是看见别人上厕所,不管是谁上厕所,都要在背后嘟囔几句,就因为她家挨着厕所。
食品厂这边的大杂院因为还保留着以前的格局,因此并未像别的地方一样,将厕所建在胡同里,成为整个胡同的公厕,依旧是在大杂院里面。
旧有格局里,厕所就设置在西厢房。
最初的格局,西厢房一共占三间半,其中厕所是半间,另外三间是主子住的地方。
但是现在大杂院人口多且杂,因此厕所特意扩建过,占两间房的面积,剩下的一间半则是葛成妹和张主任夫妻两人的住处。
因为距离厕所太近了,葛成妹最看不惯别人上厕所,认为大院里的人上厕所,影响她家风水。
葛成妹看到程织,连忙扬起笑脸,想要打好关系,又想起丈夫之前的话,又不太敢同程织说话,生怕自己说了什么惹程织不高兴,回家又得挨丈夫骂。
一时间葛成妹看程织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她甚至都觉得丈夫根本就不是看上程织的房子,就是单纯想要找借口骂自己,说不定还……
葛成妹又看了一眼程织,没再想下去,毕竟她也担心季音琴变成鬼来找她。
季音琴只去找了二大妈一次,二大妈就进医院了,到现在病都没好,要是也来找自己……
葛成妹甩甩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程织也准备回房间收拾,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问问祁连生。
脚步还没动,祁连生就拿着铜锣过来了。
铜锣一响,各个房间里纷纷探出头。
“这是我昨天夜里出车回来,在咱们大院抓到个贼,时间太晚,我就没往警局里送,大家都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程织自然也回屋查看,将自己之前丢的那些东西细数说了出来,随后就压着人一起去警局。
回居委会的时候,耽误了时间,比平时稍微晚了半小时,但到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就同史主任说起大院招贼的事情。
既然有贼,那就不可能只盯着一家,盯着一个大院,周围的几条胡同都要戒严。
“如果那贼还未成年,为了这么一个小贼,出动警局的警力,估计不值得,所以这事情还得咱们居委会来。”史主任听完程织的汇报,眉头已经不自觉皱起。
每年年中六月末,街道也是有评比的,本来他们居委会事事争先,结果出了个贼,那这评比结果就不太好说了。
“先召集各大院开会,咱们自己先从大院里选出巡逻队来。”这是晚上防小贼的主要做法,流程大家也都是熟悉的。
“你还有什么想说?”史主任看了程织一眼。
“主任我觉得咱们可以从大院影壁的住户入手排查一下。”
小贼想要进大院的动静,影壁那家的住户听得肯定是最清楚的。
“那行,咱们就分别走访一下,再让大院晚上的巡逻队都各自留心。”
程织点头应下,心中却盘算起周耀宗的事情。
如果周耀宗的命运是弹幕所说的那样,因为盗窃入狱,再加上自家接二连三招贼,那这个时候周耀宗应该已经和盗窃团伙有了联系,只是不知道秋寡妇这个当娘的清不清楚。
这种事情程织不好直接询问秋月,就算是问了秋月也不会说,所以程织准备借用这次的机会,问一问周小花。
周小花和周耀宗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如果周耀宗一直半夜起来给小贼开门,多多少少会有察觉,而且小孩子的嘴更容易撬开。
居委会因安保问题重新开会巡查,忙碌的一上午结束,程织跟着史主任一起去机械厂的食堂吃饭。
路上史主任再一次旧事重提,说起自己这些日子见过不少年轻有为的男同志。
原本程织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总会默不作声,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但这一次,她在沉默之后开口了。
“主任,您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