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炎司从来没有心情去了解这些。
那个小东西被齐木家的人领走了,很好。
他那个精神病发作的妻子被送去了疗养院,很好。
他勒令那个小东西永远不要与焦冻见面。
他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培养他引以为傲的成功品。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并且重新回归了他的掌控。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呢?
是他上次险些任务失误伤到无辜群众时,那个小东西用水系的个性及时救下了那对母子时?
又或者在冰帝的会议场上,她展现出双系的个性,当众说出要与他断绝关系时?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懦弱的妻子突然间从疗养院出院,毅然决然的要与他离婚。
并且,曝光了他所做的一切,用舆论的方式将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名声击溃。
他其实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女人会做的事情。
她应当是最好掌握的联姻对象,只能靠着当一株菟丝花,依附他而生存。
商场的大屏幕上,那个女人穿着华丽的婚纱,与西装革履的榊氏集团的社长手牵着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幼驯染,在很小的时候便彼此相识。
听说那个男人一直以来保持着独身主义,安静的守护着他的少女。
“妈妈,你看你看!那个新娘子好漂亮!”
街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望着大屏幕里巧笑嫣然的女子。
洁白的婚纱,点缀着星星点点水钻的头纱,银白色的长发编成了花环的模样,唇角的微笑就像是热恋中的少女,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好像童话仙境里才会出现的,来自冰雪的仙子。”
小孩子红着脸颊,“哇”了一声,童言无忌的感叹着。
轰炎司有些恍惚。
那个和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与他结婚时,穿着最正统的白无垢,将脸涂的惨白,涂着根本不适合她的血红唇妆,头发梳的死紧。
她的确尝试着对他露出过微笑,可是,他从未给过她半点的回应。
白色的白无垢和丧服的颜色相同。
白色的婚服,其实象征着希望“嫁出去的女儿像死人一样不要再回来”的残酷含义。
现在想来,也许那次婚姻,与死亡的坟墓没有半点差别?
他捉住一只美丽的,拥有动听歌声的夜莺,将它关进精美的牢笼,提供足够的食物和水,对它冷眼相待。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这只夜莺给他歌唱。
夜莺挣脱了他的牢笼,飞回了蓝天。
他在觉得掌中之物脱离控制而愤怒的同时,却有些怅然若失。
大屏幕中,源冷与她未来的丈夫交换了钻戒,她望着对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仿佛饱含着千言万语。
“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
“我都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到永远。”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出了这么多,一直默默的守护在我的身边。”
源冷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她的誓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她近乎哽咽的话语中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驻足围观。
“永远不会有逆境与忧愁,相信我,我会给你更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