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嫌他这个女儿让他们在亲戚朋友的面前丢脸,他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她,唯一一次所谓的接受只是为了骗她回去。
元念又想起了程小寒刚刚和她说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天不再去想,蓝蓝的一片广阔没有云朵,在广阔里是城市参差不齐的高楼。
她也不知道自己顶着烈日走到哪里来了,不过她看到了前面的公园。她有些累了,就进去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蝉鸣叫嚣的厉害,汗水也已经浸湿了头发。
她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两点多了,自己竟然走了这麽久。
一路上想天想地,往日里的细节被不经意间在脑海中放大,思考生命的意义哲理吗?又或者思考人生中某件事情的意义吗?
都不是,她没有那麽敏锐了。
她走的时候带走了承载着着过去的厚重的日记本,她压在枕头底下,有时候偷偷翻出来看。
年少随笔就是诗一般的话语,她再也写不出来了。
生活让她变得麻木痛苦,药物让她变得有些迟钝。
她又打开了手机。
反複斟酌着一段话,最后缩成三个字:“对不起。”
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击发送。
隔着手机屏幕,林夕正在工作。
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一下,林夕点亮了屏幕瞟了一眼——对不起。
谁啊,什麽对不起。準备不理睬继续画她的稿。
不对。
她又点开来看了一遍。
窃喜爬上上扬的嘴角。
她小心眼忽然犯了。
她关掉了手机故意选择已读不回,重新埋头去画她的设计稿。
元念看似平静地坐着,可此刻太阳炙烤的温度和内心焦急的等待让她反複地去点开没有回应的聊天框。
心里的海啸随着时间越推越高,击向空中最后重重摔落。
恐惧像过山车时爬到了最高点,她不安而又急切,像拼命的想要抓住一只正在离她远去的气球。
惴惴不安。
“你在忙吗?”她小心翼翼地又试探,走在不确定地边缘。
林夕依然没有回音。
时间对于元念而言已经不早了,她得回去了。
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就要準备準备上晚班了,异样的情绪堵在心里。
如果没有重新遇到林夕,她想她的日子会一直这麽波澜不惊,像一滩发臭的死水不断堆积,兀自的困在一隅,直到某天痛苦击溃堤岸,崩溃四处散漫,在直至濒临的干涸前挣扎幻想着最后的美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林夕的出现而打破。
想要靠近却害怕伤害,她考虑的太多了,因为有一段被她自主忽略的时光被悄悄地唤醒了。
模糊的记忆,身体的疼痛都让她害怕退缩,那些不得窥光的过往勒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