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赵婆子,你这是咋回事?叶将军向来不喜养些牲口的,你怎么还牵来一头老黄牛呢?”冯管家满脸无奈,一边拉着老黄牛,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一旁的赵婆子,就那么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只是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往黄牛身上瞅,还以为别人都没发现她这小动作,模样倒有几分鬼鬼祟祟。
“唉。”冯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牛往前走,赵婆子就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走在后边。
郁斓冬随着叶枕舟走出来,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将军府的院落景致宜人,挺拔的松树与翠竹错落有致地挺立着,木质的回廊蜿蜒曲折。
可就在这满是清幽雅致的院子正中间,却突兀地站着一头老黄牛,瞧着它乌黑色的牛角,颜色暗沉,上面一圈圈岁月留下的痕迹,便能知晓这头牛确是有些年头了,真称得上是一头地地道道的老黄牛。
“将军。”冯伯瞧见叶枕舟来了,赶忙抱拳行礼,一脸抱歉地说道:“我这就将牛给牵走,扰了将军的清净,实在是对不住啊。”
叶枕舟只是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赵婆子见冯管家又要将牛牵走,一下子就急了,扯开嗓子大叫起来,猛地一下就趴在了牛身上,双手紧紧抱住牛脖子,死活不肯松开。
冯伯见状,想着赶紧把牛牵走,便加快了脚步,可谁知这黄牛却不怎么配合,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就跟钉在地上似的。
冯伯没辙,只得用力拉缰绳,缰绳被他拽得紧紧的,手都勒红了。
一旁的侍卫们见了这情形,也赶忙过来帮忙,几个人围在黄牛周围,又是拉又是拽的。
这几个人围过来倒也还好,可这老黄牛还没急眼呢,那赵婆子却先不干了,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走开!”“滚!”话语里全是毫不客气的呵斥,任谁听了都得皱眉头。
如此出言不逊,叶枕舟却也没生气。
郁斓冬只知道赵婆子是叶枕舟的奶妈,只是人上了年纪,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而且还特别喜欢给叶枕舟做各种吃食。
郁斓冬原本还想着,将军府向来规矩严明,这次赵婆子私自养这只老黄牛,虽说不准许,但怎么也要稍微苛责几句。
没成想,叶枕舟对这奶妈情谊厚重,压根就没见他有什么责备之意。
郁斓冬这边心思正百转千回,那厢赵婆子却越闹越凶了。
她开始伸手去扯那些侍卫推老黄牛的胳膊,不管不顾的,手上没个轻重,把那些侍卫弄得也是一脸无奈。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叶枕舟皱了皱眉头,定了定神,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了一句。
赵婆子被这一喝,顿时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
冯伯瞅准这个机会,赶忙拖着黄牛就往前走。等赵婆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黄牛都已经快要被带出将军府了。
赵婆子一下子就慌了神,又开始大声喊叫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她那斑驳的脸滑落下来。
别看她一把老骨头了,这时候跑起来倒是飞快,三两下就来到了老黄牛的后边,伸手就拽住了老黄牛的尾巴。
这黄牛也是够倒霉的,前面被人拉着缰绳,旁边围着一群侍卫又推又拉的,这会儿突然又来人抓住了它的尾巴,这下牛急跳墙了。
黄牛鼻子里喷出粗气,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尾巴甩动。这一甩,就把赵婆子给摔倒在地了,黄牛彻底被激怒了,开始躁动不安地踢踏起四肢来,那蹄子在地上跺得“砰砰”直响。
它一边踢踏,一边还利用那又尖又硬的牛角刺向冯伯。冯伯这时候正背对着黄牛,压根没注意到黄牛的状态。
“小心!”郁斓冬见状,心里一紧,急忙大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跑去帮忙,可刚迈出一步,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
郁斓冬扭头一看,原来是叶枕舟。
只见叶枕舟迅速拿过旁边挂着的红色披风,身形一晃,施展轻功,三两下就翻越到了黄牛面前,用力将冯伯推开。
紧接着,他拿着那红色的披风在黄牛眼前不停地挥舞着,以此来吸引黄牛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