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枕舟却猛地凑了过来,伏在郁斓冬的耳边,用一种低沉且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语调,一字一顿地着重强调道:“那你可就高兴太早了。”
话语间,温热的气流轻轻拂过郁斓冬的耳廓,却让她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叶枕舟轻笑着离开,声音低沉,放她离开。
——
天刚蒙蒙亮,郁斓冬来到厨房,将昨夜腌制好的羊杂从锅里取了出来。
她熟练地生起火,重新架上铁锅,不一会儿,锅里的羊油便滋滋作响,随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一锅香气扑鼻的羊汤就在锅中翻滚起来,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郁斓年和郁斓岁两个小家伙也早早地起了床,蹦蹦跳跳地来到厨房帮忙。
他们虽然年纪尚小,手脚却麻利,帮着姐姐将煮好的羊汤盛进木桶里,又把刚烙好的葱油饼也一并放好,随后三人合力将这些搬到了牛车上。
郁斓冬轻轻拍了拍老牛的背,老牛便慢悠悠地拉着车,朝着巷口的方向缓缓走去,准备在那里支起铺子售卖。
将军府的人效率极高,很快将黄牛套上车斗,送了过来。
学院的学生正陆陆续续地朝着学堂赶去上早课。
郁斓冬到达巷口后,手脚麻利地将铺子门口的几张桌子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又在桌上摆好了碗筷。
郁斓年有了上次跟阿姐售卖的经验,给郁斓岁做起了榜样,站在一旁,鼓足了劲儿大声吆喝起来:“羊汤,好喝的羊杂汤!五文钱就能喝上一碗啦!还有这香喷喷的葱油饼,三文钱一张,五文钱两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郁斓岁确是惊讶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阿兄的变化,眼神意味深长朝郁斓冬看去,这都是阿姐的功劳。
尽管郁斓年吆喝得十分卖力,效果却甚微。
学子们大多只是匆匆瞥上一眼,便离开了。只一两个好奇些的,停下脚步问询,但郁斓年和郁斓岁毕竟年纪小,面对客人的询问,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回答,那几个学子见状,便也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郁斓冬在铺子里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有顾客进来,她心思细腻,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作为美食博主,郁斓冬心里清楚得很,做这餐饮生意,最厉害的地方可不仅仅是厨艺,宣传推广那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既然这单纯的吆喝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郁斓冬便打算另辟蹊径。
她灵机一动,弄一碗样品出来,用味道去吸引过往的顾客。
说干就干,郁斓冬手脚麻利地盛了两碗羊汤,那羊汤熬得奶白奶白的,上面漂浮着切得细碎的羊杂,星星点点地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香菜,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旁边还搭配着两张刚出锅的葱油饼,金黄酥脆,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不一会儿,这诱人的香味便悠悠地散开了,在这巷口的空气中弥漫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过往行人的脚步。
“什么味道这么香?”只见一名书生正翩翩而来。
书生风度翩翩,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而动,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更衬得他身姿修长。他手持一把折扇,此刻正轻轻扇动着,。
郁斓年眼尖,一看到来了客人,立马乖巧地说道:“哥哥,您快来看看我家的葱油饼和羊杂汤吧,可香可香啦!”
郁斓岁也在一旁脆生生地补充道:“五文钱就能喝上一碗汤!三文钱就能买上一张饼!”
“这里也卖葱油饼?”那书生一边说着,一边携着身边的三五好友踱步而来。
他胳膊随意地搭在旁边人的肩上,笑着对其中一人说道:“启元兄,我跟你说呀,上次我偶然吃过一个可好吃的葱油饼,那味道至今都让我念念不忘呢,可惜那天你没在,没尝到那等美味,可真是太遗憾啦。”
说着,这书生几人便走进了铺子,那书生一眼看到郁斓年,不禁脱口而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