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来话长。”叶校笑了笑,“还是不说了吧。”
负责人和叶校见过两次面,见她言谈有条理,重点明晰有逻辑,对她印象不错。开玩笑问她要不要跳去大公司上班,在这儿有点屈才。
叶校摇头:“你们可以和我的老板认识一下。她是一个有魄力的女性,职业生涯非常精彩。我还没有她的格局,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吧。”
负责人笑着说好,一定要认识的。
大家决定在山上逗留了一会儿拍照,叶校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地方,并没有兴趣。
她一个人走了走,春天万物生长的季节,踏青的人多了起来。
还有美术专业的学生出来写生,对着山头瞎喊,傻笑,稚嫩和清纯气息不自觉飘散出来。
转眼她已经26岁了,和那些中二的小孩子之间有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泾渭分明的不止她一个人,学生中有一个男人,气质出挑,与周遭的学生气格格不入,叶校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个子高而瘦,皮肤白得像没见过光,脸上挂着一副细细的黑边框眼镜。通过镜片的厚度……叶校判断出度数应该很低,单纯为了好看吗?他戴眼镜的确是好看的。
一个学生扬手:“荆老师……”男人过去,弯腰听学生说话。
原来是老师啊。
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还是美术老师,顾燕清前年送她的一本画册,作者叫荆川,会这么巧吗?
等师生一对一辅导结束,叶校朝着男人走了去,“你好。”
男人抬眉看着她,他的瞳仁和睫毛非常浓黑,露出疑惑。
“荆川?”她试着叫这个名字,看他略一挑眉的反应,应该是没错了。
荆川本人气质挺冷,跟在网络上的大概是两个人,“我们认识?”
“我叫叶校,前年得到过一本你的手绘本。”
这样一说,他就想起来了,脸上浮现一层很似笑非笑的情绪来,“你现在已经是顾燕清的女朋友了吗?”
“啊?”这话题有点跳脱,竟没问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荆川以为她不懂,提醒:“你手里的绘本是顾燕清为了追你,从我这买的。”
顾燕清追她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快两年了吧。
叶校笑了笑,问:“你的画很贵吗?”
荆川说:“他不是用的钱。”
叶校这段时间很少回家,直播结束后市场部都放了假,她一进家就躺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爸妈也没敢叫她起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清凌凌的阳光落在碎花床单上,也把叶校晒醒了。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放晴。
她起床洗漱,段云进来问:“出来太阳了,你屋里挺潮的,我帮你把衣服什么的拿出去晒晒吧。”
叶校擦掉脸上的水珠,在妈妈问出哪些东西可以动哪些东西不能动的同时,对她说:“你看着办吧,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去年打包寄回来的几个装书的箱子,因为太忙也没打开过。段云把她的衣服拿出去挂在阳台,又用剪刀划开了纸箱子,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受潮,但她还是一本本拿出来晾了晾。
叶校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地板上摆满了书,而顾燕清送给自己的鸵鸟蛋和绘本,就搁在窗台上,以最佳位置享受阳光浴。
段云说那两个东西包装得挺好的,就放在高点儿的地方吧。
叶校笑了笑,“妈妈,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段云忙着晒书,“看上去挺贵的啊,我怕给你弄坏了,是你同学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