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她洗完澡,坐在桌前整理了一下资料,坚持到五点二十,然后洗漱换衣服,去楼下买早点。
五点四十五分,林克尧打电话给她,说已经到楼下了。
叶校提着拉杆箱下来,看到黑漆漆的马路边打着双闪的车,林克尧正冲她挥手,叶校问:“你吃早餐了吗?”
林克尧傻乎乎地坦白道,“我起来只刷了牙,脸没洗,头没梳,还能接触早餐这么高级的东西吗?”
看他头发也是,呲着毛。
叶校递给他一袋早餐包和一杯豆浆,“那吃好再走吧,来得及。”
林克尧没客气,一口一个早餐包,嘴里挤得满满的,拍着胸脯跟她保证:“一会儿我开车,你趁这会儿安心睡觉吧。”
叶校点点头表示信任,把行李放进后备厢。
叶校到底是高看了林克尧这个孩子,从她家这条街拐出去,路边全是早餐摊,还有胡乱停放的电动车。
她刚闭上眼睛就明显感觉到车子擦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车身震了震。
她睁大眼睛,惊惶道:“你撞上什么了?”
林克尧耸肩:“我只是正常避让旁边的电动车,剐蹭到了吧。”
叶校下车查看,石墩子把车门划掉漆了。林克尧也下来扫了一眼,说:“没事,回头补一下就行了,咱们出发吧。”
叶校叹了口气,“你不要开车不专心,如果是疲劳驾驶咱们可以改乘高铁,麻烦就麻烦一点。”
林克尧:“姐,没那么严重,你会不会夸张了点?”
“嗯。”叶校回到车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上一次坐出租车留下的后遗症,惊惧的记忆总是时不时翻涌出来,为此她脑袋还缝了三针呢,现在那片的毛发都没长到跟别的头发一样长。
两个小时的路程叶校没能放心睡觉,她知道林克尧应该也没睡多长时间,就一路陪他聊天说话。
他们去隔壁市是因为一个会,在媒体中心碰到了叶校的老熟人吴耀。
当时林克尧在跟人借充电线,站那跟个喇叭似的喊,吴耀一下就看到了叶校,“原来你去电视台了。”
叶校:“对啊。”
吴耀说:“挺长时间没碰着面了。不过咱们以后可能会经常见到,都是做社会新闻的,又都在b市,难免的。”
叶校:“就是以后要抢新闻了。”
吴耀笑笑:“是那个意思。”
原本的关系也不算太好,顶多算融洽,叶校就没有和吴耀多寒暄什么。
两年过去,吴耀已经混得非常不错了,受到挺多后辈的追捧,就连林克尧都在跟她说吴耀的厉害之处。
吴耀和叶校已经拉开差距。
返回b市后,叶校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感冒了,鼻子不通,昏昏沉沉的,吃了一粒感康泰克还是没能阻止病状发出来。
于是她又吃了粒药,一头扎进剪片室。但不是忙工作,她睡了大半夜,因为感冒药有安眠效果,再加上室内暖和,她没能抵住困意睡着了。
剪辑室人挺多的,也有同事彻夜忙完工作直接就趴在电脑前睡下了。
叶校从臂弯里扬起脸,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碎发濡湿贴在脸颊,毛衣手臂也潮潮的。进来的时候她是把羽绒服脱了挂在椅背上的,睡着以后不知道是谁给她盖到身上了。
这会发了汗,忽觉头脚发轻,再多来一缕仙气儿都能飘起来了。她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把羽绒掀开。
旁边有个女同事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显示屏,叶校问她:“你有看见是谁给我盖衣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