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还在骂骂咧咧。
叶校叹了口气,不多时警察就过来了,让顾燕清把人放开。
到派出所录口供,男人还肯承认自己是尾随叶校来的,在警察问出:“你家不在那片,你跑到陌生小区的顶楼干什么去的?你跟我说说。”
男人支支吾吾,没话了。
这个男的已经在她小区附近摸了三天了,与她的观察力,正常人和摸点的人神态是完全不一样的,谨慎,心虚,极力避开所有的目光对峙。
最后警察盘问下来,这男的是她报道的工厂老板的亲戚,工厂因为叶校不仅关停整顿,口碑和生意都大面积受影响。
男的说:“我真没想怎么样,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你看我什么工具都没有啊。是这个女记者太欠了。”
顾燕清站在门口抽烟,闻言,他把烟蒂捻在窗台上,冲男人走过去。
男的看见他就害怕,立马尖叫:“你看他又要打我!我操|你妈的!”
警察一拍桌子,“安静,不看看这是哪里,吵什么吵?”
顾燕清在派出所没再揍他。
录完口供,半夜才从派出所出来,她下午报的警还没有立案,这件事还有后续。
叶校眉头锁着,在想接下来怎么弄,顾燕清站在路边等车,他的车没有开过来。
“你去哪?”他问。
叶校看他一眼又看手机,“回家,挺晚的了。”
顾燕清嗤笑了声,“你是胆大还是心大?总之这件事对你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是吧?”
几个小时前叶校进小区的时候他就在马路对面,车子没来得及开过来,被来往车辆堵上了。
晚了两分钟,他冲上楼的时候,门的另一边是个心怀不轨的陌生男人,而她一脸的无所畏,他在一楼的楼道里就听见她在“大放厥词”。
认识三年,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叶校身上的“江湖气”,刷新了他的认知。
原来她曾经说的从小就让村里小孩害怕,以暴制暴,并不是随便说说。
叶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但也能理解,她抬手指了指,一字一句说道:“有些人,被逼急了真会走极端,而有些人脑子里就半瓶子水。里面那个蚂蚱腿脑子里装得什么,他有多少胆量,我还是知道的。”
顾燕清眯了眯眼,看着叶校。
她对自己的判断力充满自信。
叶校对上他不善而充满审视的目光,笑了笑,“别把我想得太弱,我脑子没病,有分寸,不至于把人逼急要弄死我。”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树叶被吹落下来,颤颤发抖。
顾燕清的目光没从叶校脸上移开过,像生气的家长看着熊孩子,叶校都感觉自己下一瞬间会被打屁股。
她试图缓和气氛,微笑着说:“不过,你刚刚过来打人还是挺帅的,我有感觉被保护到。”
“是么?你还需要被保护?”他并不领这个情,话里都带着嘲讽。
“偶尔。”叶校想说,在你面前肯定是需要的啊,但是她没好意思说,“但我不是事事需要人拯救的小女孩。”
“你是什么?”他问。
叶校又叹了口气,在喜欢的人面前开玩笑说了句自大的话,“是一生不懈奋斗的常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