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没有强行顺着自己的心意,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空间里全然是紧促而轻微的呼吸,明示着他们的情绪有多激烈又被无端抑制。
“你想我了吗?”叶校问道。
这句话对她来说也很熟悉,是在程之槐家楼下,也是在车里,他们一两周没有见面了,在公众场合只有眼神的交汇,憋了很久。
一上车他就把她拽到腿上问“想我了吗?”
直到自己问出的时候,才明白发问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她想念了,但是没有办法主动说出口。
没有得到顾燕清的回答,叶校说:“我很想你,一直都想你。我后悔了。”
说到这里,她胸口微微发涩。
顾燕清一直没有开口,但是身体微僵了一下,看不清情绪变化,叶校只感觉到自己再次被堵住呼吸,手也被松开桎梏。
她的手指修长干净,以温柔之力走过万仞山垣,疾风骤雨,最终风消雨歇,迎来夏日暴烈。
“我也很想你。叶校。”他的汗落到她锁骨上。
叶校坐了回去,精疲力尽地沉默着,她看着自己右手掌心的纹路,而左手被顾燕清握住细腕,正仔细地用湿纸巾擦拭着。
“累吗?”他擦完又捏了捏她的桡骨的位置给她放松。
“说真的,有一点。”其实还好,正常的时间,但是她不介意这个时候撒个娇。
顾燕清又给她揉了一会儿,更像是捏着玩她的手指,低低叹气:“你什么时候都不肯处于下风。”
叶校不以为然,“舒服吗?”
“嗯。”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她看上去没有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吧。”
她抽回自己的手:“我真的得走了,明天还有正事。”
顾燕清送叶校到楼上,站在门口,隔着一个门槛,叶校很想问他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她这里还有他的睡衣。
顾燕清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揉了揉她的腰,“我回去了,你今天累了,好好睡觉。”
说完,他把门关上离开。
叶校回到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颊酡红,眼神软得不像话,像是也经历过一次高|潮。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并不后悔这一次的冲动,对他耍流氓了又怎么样?
到底是圈下了领地。
第二天上班,顾燕清临时接了个专访任务,上午就离开了。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见面说一下。
叶校下午把选题提交了以后,抽出半个小时为自己接下来的目标规划了下任务。
车上的那场意外并没有让她脑子里全都是恋爱,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想了半夜。
她想学习新闻节目的策划与编导,台里机会很多,栏目也经常推陈出新,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她在这个城市无权无势。如若某天报道了某个事件得罪了人,就此断送职业生涯,一点都不奇怪。
因此叶校不能只当一个新闻记者,她需要追求一定的职业高度,影响力和知名度。
这和她当记者的初衷并不相悖,而且顾燕清的背景和她的家世……总之,倨傲是自己的,但世间的偏见给她家人带来的伤害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也是叶校从前不愿意与顾燕清深交的原因之一。
隔天下午没什么事,她拿了包离开办公室,去学校拜访研究生导师,周老师知道她是想继续深造,当然愿意帮忙,很快给她介绍了质量不错的课程。
也给了一些建议,她现在的重心还是工作,精力肯定没有学生时代充分,而且她需要的技能大部分在课堂之外。
她没想到周老师直接推了几张名片给她,竟然是他们台里的前辈,“这几个是我的学生,你加一下,晚点我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传授点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