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门口,晚秋的风吹在身上很冷,林舒穿了一条长裙,修长的小腿和脚踝露在外面,身上笼罩了一层破碎感。
陈观南看着她说,“很冷,你回去吧。”
林舒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含在唇上,对陈观南说:“我抽根烟回去,你站着帮我挡风。”
“嗯。”陈观南高高的个子树在她面前,用身体能把所有的风都拦在外头,他就这么看着林舒一口口抽着烟,二手烟钻进他的鼻腔,他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走?”林舒问道。
陈观南沉默一会,“等你抽完。”
林舒哼笑一声,“装什么,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陈观南眼神里看不见情绪,只有漠然。
林舒也是受够了他这副样子,早些年在她面前还勉强算是个人,有表情,会笑,现在彻底不做人了,只是一个冰块。
他上半年回国,下半年j国与西方国家博弈激烈是主要的源头。冲突频发,民族仇恨日益高涨,一位外籍员工前不久辞职扛起了枪。
经由上次的播出事故,陈观南有意重返战场。
这件事除了台里的领导,他没有跟任何说过。
“下个月。”陈观南如实答道。
还有不到两周时间,林舒点了点头,眼底的嘲讽未减,“有句话我很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观南问:“什么?”
林舒说:“陈观南,有人崇拜你,有人赞美你的职业理想,但是在我这,你是个刚愎自用的胆小鬼。”
她张嘴没有好话,陈观南也没奇怪,但是她从不说脏话。
“什么?”他愣了愣。
林舒说:“你最近天天往我父母家跑,忙着尽孝,又不敢对我说一句实话,你图什么啊?图我给你发一张好人卡吗?”
陈观南走近了一步,摘掉她唇上的烟头,猩红色的火星被他直接用指腹捏断,动作十分粗暴。他用力克制着还是没能忍住脾气,另一只手嵌住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林舒说:“你是一个刚愎自用的胆小鬼,说几遍都是这样。自以为是,性格乖张,虚伪小人,你以为我不理解你,以为离婚是保护我,你从来不解释。你这么有本事你别来管我啊,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都不知道你是给我父母尽孝,还是给我尽孝,你这样算什么?”
林舒说话的时候,人是有点疯的,她并没有喝酒。
但是陈观南喝了,他定定看了她三秒,“你受不了我了是么?”
林舒眼睛比他大,“是啊,我受不了你。”
陈观南说:“林舒,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喜欢我。”
林舒笑了笑,“结婚的时候你还说我可以一直当公主呢——”剩下一半话没说完,也不必说完,互相指责的都是不能入耳的话。
陈观南捧住她的脸,咬住她满是烟味的嘴,他的方式叫啃吻,他甚至还能把她抱进怀里挡住脸。
这种周到,不愧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