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校所能做到的范围内的承诺,虽然隐晦,但是他明白了。
顾燕清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小猫在两人中间细细地叫了几声:“喵喵。”
他把猫从她怀里接过来,两三个月的小猫身体非常软,且小,目光所看到的体量都是毛,他扶了一把小猫:“好。”
叶校见他接受了,他好像是在说我愿意,心里松快一笑,又说:“要不给它洗个澡吧,我给它买了很多生活用品。”
顾燕清并不嫌弃小猫,给她说:“它刚来到陌生环境会有点害怕,而且惧水,让它先跟我们熟悉一下,以后再洗吧。”
“你不觉得它脏吗?”
夏童说生下来就没怎么洗过澡。
顾燕清摇头,“没关系。”
他抽了张湿纸巾,把小猫的眼睛嘴巴,还有四只小爪子擦了擦,叶校喜欢他这样的面面俱到,他真是什么都懂,没忍住捧住他的脸亲了亲。
“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叶校思考一分钟,“叫星星,好吗。”
“为什么?”
“你不觉得它的眼睛像个蓝色水球吗?地球也是宇宙里的一颗星星啊。”
“好,就叫星星。”顾燕清迟疑了片刻,想到了什么要开口,又泄气作罢。
两个人陪小猫玩了一会儿,叶校发觉他并没有很开心。虽然也笑了,但总保持着克制。
时间不早,叶校回房间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睡去了。
顾燕清用纸盒和旧浴巾给小猫做了个小窝,放在卧室门口,星星有点胆怯,但也很乖地钻进去睡觉,睡前用脑袋蹭了蹭新主人的手指。
没一会便发出轻微的鼾声,节奏均匀。
他躺回床上却没有办法睡着,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着白天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天亮了,也可能是外面的霓虹未灭,叶校醒过来发现他。
她靠过来贴在他身上,手撩开他的衣摆,摸了摸:“为什么不睡。”
顾燕清静默片刻,“校校,陈观南被围困几天后失联,是被绑架了。”
叶校瞬时睁大眼睛,困意全无。
顾燕清说:“他失联的第二天凌晨我就知道了,上面对外封锁了消息,外网传得那些部分不是谣言。”
叶校不敢相信,绑架中国记者?
以我们国家实力的地位,国际社会是有所忌惮的,而陈观南外出采访,会把印有明显身份标志的衣服显眼露出,设备上也有a字样。
即使这样,依然遭到恐|怖分子的生命威胁。
顾燕清说:“他和几名同事已经被救出。但是遭到了非人虐待,无论精神还是身体,目前在国外的医院接受治疗。”
叶校默无一语,她没有办法想象他的至亲至爱之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但是被顾燕清耿耿于怀地不肯直接开口,肯定有原因。她很直白地问:“陈观南为什么忽然要去?”
“职责所在,去年的播出事故他需要负责。每家媒体的轮换机制不同。多数国家的战地记者都是资深记者,而我们走出去的甚至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仅凭一腔热血。”就比如他开始驻外的时候,也才24岁。
“往远看,是需要亲临现场带回真相,重大的新闻现场需要我们的视角。”
说完两人都沉默着,叶校已经明白了,“所以,你也会去对吗?”
顾燕清不偏不倚地回答:“记者站需要负责人。一个受过专业培训的记者,能够躲过生死危机。”
叶校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下,替他说:“你听说过运气与实力是并存吗?实力纵然重要,运气不好也有可能被一枪毙命吧。”
顾燕清不否认:“你说的对。”
叶校瞬间明白了一切,该来的还是回来。她总得面对不是。
“你在纠结吗。”她说。
“叶校,我想坚守自己的职责和职业。”他的声音低沉,但仍旧很有亲切感,哪怕说着冰冷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心凉。
他把他的心中所想,全都袒露给她,“但我也想忠于你。我们生活在一起,共同养猫,在合适的时机结婚,有我们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