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她要是不听话,你可以揍她,就说是我的命令。”
“嗯,我记住了。”
确认了老林不会再出来时,陈观南从林舒身上起来,枕头被他俩都扯变形了,几片鹅毛飞出来,白噗噗地落在棕红色的地板上。
林舒不仅全身冒汗,从脖子到脸颊都是红的,她捡起地上陈观南的衣服擦汗,不满地指责道:“爸爸在外面又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你也太谨慎了吧。”
陈观南笑了一声回答:“是没有这个必要。”
“那你还用被子捂我?”林舒瞪他。
“嗯。”他把衣服拿过来穿上,倒是也坦诚,“看你嚣张的样子不爽,故意吓唬你。”
“……”
陈观南学坏了。
林舒反应过来,爬起来站在床上,捡起一个枕头朝他脑袋上招呼,于是少年浓黑的头发顿时沾满了鹅毛。
他一把把枕头抢过来,丢的远远的,又拽住林舒的胳膊,压在自己腿上,隔着被子,狠狠地拍打她的臀部。
并不痛,但这一行为着实把她吓到了,陈观南对她做的远远比她的挑衅更加羞耻。林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打我干什么?”
陈观南松开她,“你爸的命令,给你点教训。”
谁让他把这个命令以这种方式提前了?
……
从十九岁到二十二岁之间的恋爱几乎是他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人,因为不涉及人生决策,也无需为大事负责,他们鲜少有大的冲突。
陈观南一直纵容着林舒,只偶尔像个没压抑住自己天性的狼,给她一点厉害瞧瞧。
最长的一次分别是在22岁那年,林舒去英国读研,陈观南却要工作。
对于年轻的林舒来说,一年半的分别就是天塌下来了,没有再比这更严重的事,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
异地恋都能挺过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如今回头去看,到底是她年轻了。
童话故事书写不到婚后,就是因为真正的结局不容易美好,她想要的完美人生,童话故事里不能实现,陈观南也给不了她。
陈观南并不能做到听她的话。
他不是狗,是狼。
午夜之后的别墅更显冷清,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诡异的声音,她轻轻抖了一下起身穿上睡袍去关窗户。
被雨水打湿了手腕,凉凉的。
总之,她现在还生着他的气,他自作主张,刚愎自用,蛮不讲理……他只记住了自己要他听话,从始至终都认为她不想支持他的事业,她害怕的是这个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一个人的气可以生好几年。
关好窗子后,她回到卧室,把手机放在客厅,自然也错过了陈观南发来的消息,叮嘱她明早出门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第二天上早班,林舒六点就出门了。刚到台里的一楼,就碰到同样神情恹恹的叶校,其实光从眼神和状态里判断不出她心情的好坏,但是跟叶校相处久了的人就会知道,但凡她心情有些不好,就会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笑,眼神直直的。
林舒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干什么丧着脸,不想当台长了。”
叶校看见她眼神有些奇怪。“舒姐,你来上班?”
林舒说:“不然呢?”
她看见叶校的灰色衬衫上多了几根白色的毛发,像是猫毛,“你养猫了?”
这说到了叶校的痛点,她微微叹了口气,“嗯,昨天小猫生病了,我带去医院,陪了她一整天。”
林舒笑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养猫呢,能不能对小动物负责点啊。”
叶校也不想这样的,本来就没有打算给自己养,这不是顾燕清出国了么,她如实陈述事实,“等他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