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说的“回头再说”是这个意思,林舒换鞋的时候忍不住问:“你怎么过来了?”
陈观南走过来:“我回国总要回家来看看的吧。”
林舒踩上拖鞋,看着他说:“你少来,你是今天才来的吗?我不在的时候你已经来过几次了吧。”
陈观南:“……”
林舒说:“你是看准了我每周六都回来你才来的。”
他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一些,守株待兔不过如此。
陈观南看着她笑:“你知道了还问。”
林舒:“多大了,还用话堵我?”
陈观南提醒:“小舒,我们俩没离婚的时候也是每周六回来。”
林舒往楼上看了一眼,灯已经熄灭她就不上去打招呼了,今天事情多来的回的有点晚了,正好也不用被母亲说教。
陈观南问:“你吃饭了吗?”
林舒没吃东西,但是她不想回答,说不上来什么原因,陈观南却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似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吃的。”
林舒说:“不用。”
“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要不然半夜饿晕再送你去医院更麻烦我。”陈观南低低地笑,有点邪恶,这个笑容是久违的,像是少年限定款,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林舒瞪了他一眼,“脸皮真厚。”
时间太晚怕吵到父母,他没有弄太复杂的东西,就煮了一分酒酿小圆子端在吧台上,让她坐在那里吃。
林舒坐下后陈观南没走,在她对面待着,她皱了皱眉:“你来监督我吃饭的?”
陈观南:“你以前吃饭都要我陪着,说一个人吃不进。”
林舒说:“我现在吃东西的时候看人嫌烦,你别在我面前待着。”她说嫌烦是认真的,这会儿真的挺烦,倒不是因为陈观南,而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她有些自己的想法但是跟台里的规划相悖,林舒又是个强势的人,一旦有自己的主意谁也左右不了她,这些年没少跟领导起争执。
陈观南拿起手机继续看,“那你快吃,我等着洗碗。”
林舒都服了,这种屁话他也能说出口,几口吃掉了酒酿圆子,把勺子往往里一丢,“爱洗碗那就洗吧,我上去了。”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陈观南还真拿着碗去洗了。其实这个画面也并不违和,同样的场景在他们之间上演过无数次,他对她的照顾并不是装的,早已刻进骨子里当习惯。
初夏的夜晚又开始下雨。
林舒洗完澡出来,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她拿起来给人回消息,刚拿起手机,整个房间的灯忽然灭了,她打着亮往楼下看了看,没见到陈观南人在哪,又喊了两声,依旧没应声。
是走了吗?还是睡了。
紧接着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陈观南走上楼来,“小舒?”
林舒说:“你去哪了?”
她迎面感觉到他走来时身体带着凉气和水意,像是在雨里淋了一遭,“你出去了?”
“去车里拿个东西。”他低头,发丝上也被淋了雨。
“好像跳闸了。”林舒皱着眉说。
“风太大外面的电缆坏了,物业已经通知电力公司的人来修了。”他问:“你晚上是不是还有事?”
“没什么了。”林舒一直不怎么高兴,停电这件小事也像是雪上加霜,让她的心情更坏一些,“我先睡觉了。”
“嗯。”陈观南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进房间,忽然出声:“你在不高兴吗?”
林舒回头,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依然能感知到他的气场,“跟你无关。”
陈观南背靠门框上,有意和她谈一谈,“是因为什么?”
林舒摸了摸自己额头,把头发归到耳后,“我不想说。你也知道我说了会是什么结果,你是绝对冷静的人,如果我说了你会怎么想,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还在因为工作情绪化,你会这样说我对吗?”
陈观南否认:“因为我没有情绪,所以我会觉得因为工作情绪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