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手机上设置了半小时后的闹钟定时。
这会儿要是回去,依旧免不了被一顿灌。
沈沂干脆站在窗前醒酒,点了一支烟。
孰料刚抽一口,胃就像是痉挛了一般,疼得厉害。
他掐灭了烟,整个人都靠在墙壁上借力,那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敲他的五脏六腑一样,即便靠着墙也疼痛难忍,他正要给程阙打电话,号码摁了一半便晕倒在地,还听见有人喊:“先生,先生。”
……
赵南星重新回到医院,今晚和她一起值班的不止有规培生,还有被分来急诊的徐嘉树。
复职后的办公室桌上摆了两束花,都是徐嘉树放的。
“一束是周悦齐送的。”徐嘉树说:“一束是你的学生们送的。”
“谢谢大家。”赵南星换上白大褂,“走吧。”
回到急诊科就像是又回到了她的战场一样。
休息了一个月的她此刻也算满血复活。
不过今晚并不算忙。
赵南星带着人去查房。
刚查完房出来,就有人喊她:“赵医生,从悦华盛筵送来的病人,救护车还有三分钟抵达医院,初步判定是饮酒过量,还可能伴随着急性胃病。”
赵南星匆忙赶过去,在赶过去时还在想,沈沂今晚也在悦华盛筵。
不过应该不是他。
没等一会儿,救护车便抵达医院。
赵南星严阵以待,下一秒却看到了奔跑而来的沈清溪,她的目光立刻落在推车上——沈沂。
沈沂脸色发白,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紧锁,但并没失去意识。
他半睁开眼,伸手虚弱地握住赵南星的手,做口型道:“别、担、心。”
赵南星一时失神,直到有人喊她:“赵医生。”
她这才回过神,感觉眼前水雾蒙蒙,抬手擦了下,竟然是眼泪。
而徐嘉树绕过她径直跟着进了病房,“我来吧。”
赵南星颤着声音说:“没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去忙你的,我来吧。”
很多年前,她曾说,要是有天我当医生,肯定不会让你疼的。
却没想到,童年戏言会在某一天成真。
赵南星看着他,努力调整心绪,冷声道:“沈沂,好好睡一觉。”
沈沂忍着疼,尾音都带颤:“嗯?”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赵南星说。
“行。”沈沂闻言安静地闭上眼,嘴角微扬。
赵南星转过身,伸手捶了两下自己的心口,然后换上新的手套,声音一如往常,“安排洗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