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间都在医院。
也在这一天,他收拾东西搬离别墅。
把行李箱往后备箱放的时候,沈清溪站在车旁,和平日的西装革履职场精英做派不同,而是一身休闲服外套了一件黑色长风衣,头发也没有抹发胶,被风吹得稀松凌乱,手指间捏着一支烟。
沈沂合上后备箱,淡淡地问:“有事?”
沈清溪的烟在指间转了几转,而后递给他一支。
沈沂稍犹豫还是接过。
沈清溪偏头打火点了烟,而后将打火机递给沈沂。
沈沂一直没点。
良久,沈清溪才说:“你不怕么?”
“怕什么?”沈沂反问。
“我对你做些更过分的。”沈清溪说:“毕竟你那个视频可以毁了我。”
“准确来说是毁了我们一家。”沈沂轻笑:“爸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所以这时候解决你是最好的办法。”沈清溪仔细地盯着他看,少年早已成为有棱角的男人,成熟魅力尽显,也早已不是当年刚回来时见到他小心翼翼喊哥哥的小男孩儿,“你为什么自信到敢放出来?”
“或许,可能是因为我姓沈吧。”沈沂半开玩笑地说。
说穿了沈清溪从来没想过真的伤害他。
他一直在追求从精神上折磨沈沂。
沈沂这么多年,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职场,察言观色的识人能力还算一绝。
所以他直接选择摊牌。
“你是怎么拿到那些证据的?”沈清溪问。
沈沂轻笑:“从我把鱼拎回家的那天,我就下了饵。”
沈清溪:“……”
沈清溪一支烟抽完,挥手散了散烟味:“这一局是我输了。”
“哥。”沈沂很认真地喊他:“你觉得我赢了吗?”
“起码现在你赢了。”沈清溪说。
沈沂温和地笑,声音有些沉:“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这场局从最开始就注定,两败俱伤,满盘皆输。
沈沂的车开出别墅时,沈崇明和舒静都站在楼上看。
良久,沈崇明拍了拍舒静的肩膀:“从开始就错了。”
“是。”舒静点头,“我们好像从来没教育好孩子。”
无论是沈清溪还是沈沂。
如今的局面,几乎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我一直都以为沈沂有怨,却没想到清溪的怨也那么深。”舒静说:“要是我们做得好一点,他们应该会是很亲近的兄弟。”
但当初她确实自顾不暇。
甚至她都在怨沈沂的出生,很长一段时间里完全不想看见他,尤其是当他哭的时候,她只会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心想为什么要生下来呢。
往事不可追,舒静擦了把泪问沈崇明:“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