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骨笛?”她刚试探着要摸上去的手收了回来。
所谓白骨笛便是以人骨为料经过匠人打磨雕刻制作出的骨笛,修灵者持骨笛可招魂引魄,与魂灵对话。
“嗯,崔小菜现在灵力不足,它便是有心也是无力,你便以此代之,去招那魂罢。”崔山目光落在那骨笛之上,目光中弥漫一层说不清到不明的情愫,似是在透过它看向某个人。
双鲤想了下,将匣子盖上,推了回去:“师父,这是你放了许多年没用的,我还是不要了。”
“……”那边静了一瞬,猝然一记暴栗锤在她的头上:“拿着!谁说给你了?!让你带出去赚钱罢了!你要是把它弄坏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崔山一脸嫌弃,厉声吓她。
嗯,味道对了。
双鲤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从他手中接过了木匣并取出骨笛,她小心摸这支骨笛,兴致盎然地问:“师父,这可是有什么来历?”
崔山楞了下,眉心微皱,轻轻吐出:“没有。”
“哦。”双鲤撇了撇嘴,她才不信呢,没个故事他能日日擦拭宝贵地放了这么多年?不过,她也没继续追问,问起了另一桩事:“师父,秦佑那老头儿这回怎这般好心?这一趟活儿可是河东柳氏家的,柳氏大户,这酬金自当不少,他居然舍得把好活给我们?”
崔山干咳了一嗓子,忆起几日前他去连云阁骂了好半天,还差点将连云阁给砸了,秦佑害怕也深感对不住,便连连保证日后会将好活儿给他们留着,他这才作罢。
“你管这么多作甚?快画你的阵去!”他故作不耐烦道。
“唔。”双鲤扁嘴,一手骨笛一手桃木剑就出了门,心里还兀自抱怨崔山啥都不告诉她。
崔山在她走后,脸上那故意露出来的愠怒平静下来,面上无一丝表情,眼底渐渐爬上一层落寞。
双鲤站在院子中央,如往常那般以血为媒,桃木为引落在地中画了阵法,她神情肃穆,在落下最后一笔时,从怀中取出白骨笛。
夜深人静,云霾遮掩住月光,四周阴风乍起,呼啸的狂风吹来,将满院的花草吹得乱颤,树叶纷飞,杂乱地顺着风席卷至阵法外,爬升翻飞后又落下,窸窸窣窣的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蛇信子,伺机而动。
九喜卡推门而出,站在门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幅场景,一阵空灵的笛音飘荡而来,声音鬼魅悠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缥缈地不似凡间之曲,他心中一颤,目光落在那阵法中一身道袍的少女手握的骨笛之上。
只见她素手轻按,指尖灵活地活跃在那笛身之上,九喜卡有刹那的失神,目光上移落在她的面孔之上,她神情专注而严肃,这是他未曾见过的样子。
忽地,笛音骤停,那阵中之人闭眼双手合十开始捏诀念咒:
“阴人上路,阳人上道,助之吾身!万窍通灵!!”骤然,一道不同寻常的阴气涌入阵法,她猛地抬眼,目光中跳动着火光,大声喊道:“柳氏之女柳无许!借道还魂!!”
四周的风更猛烈了些,鼓起她宽大的衣袖,一道白光乍现于阵法之上,虽是黑夜,这一刻却宛如白昼,双鲤抬起胳膊遮住刺眼的光,脚步站稳,不让自己被风吹倒,倏忽,光开始暗淡下去,风也猝然停下,就像是被那抹白光一道带走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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