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下理疗室里,那些一个个趴在理疗床上,或等待或已经接受‘治疗’的病人,杜衡鼻孔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而就在杜衡等待接听的时候,年轻医生很不耐烦的说道,“要打电话出去。。。”
“邢副院长,我现在在一楼的理疗室,请你马上过来。。。现在,马上。”杜衡声音冷的要掉冰渣,加上刚才的称呼,让年轻医生立马咽回去了后面要说的话。
尤其是看到杜衡转向他的眼神时,他噌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大姐也也有点被杜衡的状态给吓着了,拿着缴费单和就诊卡的手无措的起起伏伏,“小。。。你是。。。”
杜衡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转头看向大姐的时候,尽可能的用柔和的语气说道,“大姐,你手里的缴费单和就诊卡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行行行,没问题。”大姐看着杜衡伸出来的手,在茫然中快速的把东西递了过去。
杜衡拿到东西也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年轻医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的医院?
还有,是谁给你做的面试?”
小伙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是?”
“我叫杜衡。”杜衡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神还是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小伙。
杜衡?
小伙脑子瞬间空白一片,脚腕子也跟着软了一下。
但很快,小伙立马站直,原本随意放在身体两旁的手,也在第一时间交叉放到了小腹前,“杜教授你好。
我叫苗余谟,是潘成弛教授研三的学生。”
随即又是干咽了一口吐沫,喉结狠狠地耸动一下后说道,“我不是咱们医院的医生,我是潘教授带来实习的。”
杜衡这时候不光觉得脑门子涨,他现在连眼珠子都觉得是涨呼呼的。
怪不得刚才看隔壁的坐诊大夫眼熟,原来是潘成弛。
潘成弛,男,六十三岁,针灸学院副教授。
没错,就是一个六十三岁的副教授。
而现在的杜衡,在三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正教授了。
六十三岁,就算是熬时间,正常情况下也能熬到教授的职称了,但他就是没熬到,所以这其中,时间肯定不是关键因素。
而潘成弛在这个年龄还是个副教授,存在感就不强。此前又在学校三附院的针灸科混日子,所以在学院基本就是个透明人,别人不特意提起,杜衡还真的想不来。
但现在知道是谁了,这个人信息就全部出现在了杜衡的脑海里。
可是让杜衡纳闷的是,他怎么跑到针灸医院来坐诊了?
还有,现在让一个研三的学生,就这么一个人在理疗室给病人做治疗,他们是怎么敢的?
重点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敢做。
真是胆大包天。
理疗室变的非常安静,静的让人有点发毛。而对于安静的源头,别说是这个研三的学生,就是身旁本身占理的大姐,现在看杜衡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心惊胆战。
只是这会儿的杜衡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给人的压力有多大,他只是觉得冒火,心头一股邪火憋的他脑袋里一直嗡嗡的。
“院长,您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邢副院长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冰冷迟滞的空气终于多了一丝生气。
而杜衡看着热情奔放,满脸笑容的邢副院长,声音不带一丝波澜的说道,“怎么,我这个研究所副所长,针灸医院的院长来医院,还得提前通知你才行?”
额~~~~~~~~
邢副院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杜衡这钉子给他碰的,都快直接插脑门里了。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杜衡直接带着他往理疗室里面走,“来,邢副院长,请你告诉我,这些人的治疗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