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温良在机场接到了刚刚从羊城赶过来的唐普,就在他下榻的四季酒店给唐普接风洗尘。
唐普现在已不似当年了。
不再留着显老的大背头,原先呈自然卷的头发在清爽的造型支撑下,也显得没那么明显了。
比之前看起来要没那么老气,但走在大街上,其气场要胜往常百十倍。
一家十几万员工的大集团高管不是白当的。
正如原本连名字都女性化比较柔的陈嘉欣,现在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能走南闯北出席一系列超高规格的人,装也能装出点不俗气场。
嘉欣可是三月份来京参加过会议的人,前天刚参加了亚太经合工商峰会来着……
酒店的中餐厅一张靠窗桌子,温良和唐普相对而坐,吃吃喝喝着。
没怎么说话。
主要以填饱肚子为主。
相互之间可不需要讲究什么。
加上上菜速度很快,一顿饭下来不过二十分钟,正常的吃饭耗时。
随后两人一同走进了温良入住的套房。
温良懒散的坐下,看看唐普,问了句:“喝点酒?”
“也行吧。”唐普无可无不可,发型修理得清爽之后,他连撸自己那大背头的习惯性动作都改掉了。
温良起身从吧台掏出来两罐啤酒,丢给唐普一罐:“懒得折腾,凑合喝吧。”
“真踏马应付。”
“你也不怎么会喝酒,浪费我到处搜刮来的好酒。”
“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啊。”
“车上没拿,昨晚才从老苗头家里随便顺了两瓶。”
“在京城如鱼得水啊。”
“笑死。”
唐普也是摇头笑了,温良每次来京城都是一大堆破事等着处理,根本谈不上这种词。
所以温良其实不喜欢京城。
一座让他没法轻松起来的城市,实在喜欢不起来。
得亏苏俭不是京城人。
不然连带着苏俭都要讨厌一波先。
唐普打开易拉环,喝了口酒,瘫成一坨:“我想了一路都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要安排我去萎落。”
“按理说现在集团十分缺少高层管理人员,去分管别的业务都怕不够用。”
温良没有搪塞,直白的说:“你觉得阿泽是怎么独当一面的?不说阿泽,就说小陈,他现在也是力扛重任,我们这些人里面能管理人的不多,就你们仨。”
“他们俩都已经练出来了,现在轮到你了,既然赶上了萎落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让你迎难而上。”
“离开博浪这个大摊子,去一个陌生的集体,等于是背水一战,初期你压力肯定会很大,而且背着博浪这块牌子你半点不能退,你的活力、潜力、能力都会被压榨出来。”
唐普放下了酒瓶,沉吟道:“你不怕我真做不好,萎落的情况光从表面看都很复杂,更别说内里更加错综复杂的关系、纠葛,搞不好就栽里面了。”
“又不影响什么,只管折腾!”
见唐普还待再说,温良做了个手势:“每个人都潜力无穷,一个沛县就能平定一国。”
“很多人只是缺一个舞台,你已历经博浪这个大舞台,搞定萎落在我看来就是洒洒水,不过是去体验不同企业氛围的冲击,更好的洞悉管理哲学。”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人一生下来厉害,我只相信后天的努力和机遇,不夸张的说,如果两年前你跟赵明杰不与我和小陈去吃那顿晚饭,你现在就只是华工一个大四学生。”
“只是博浪温总曾经的室友。”
“你将只会面临无数人的指指点点,人们只会说都在一个宿舍,都是上大学,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一块金子想要发光也得看人类乐不乐意,随便一脚踩下去都能让它永不见天日,金子等得起,人可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