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假作不知,皱眉道:“怎么了?我知道自古以来极少有女子学医,可那是因为诊脉可以隔着丝帕,无需肌肤相接。如今既不可行,自该以变通为上。”
胤祚这才装作被劝服的样子,点头道:“四姐说的有理,只是此事我做不了主,回头还得请示汗阿玛才是。”
叶桂:“”
胤祚和四公主的演技实在称不上好,叶桂一眼便看穿了。他看了胤祚一眼,原以为他是推崇西方技艺,如今看来却不尽然,想叫女子学西医这又是为了什么?
胤祚自是不会给他解惑的,天色不早,今儿的课指定上不成了,胤祚叫人把他的课排到后几天,就和四公主一起回宫。
叶桂和柳湘莲也和他们一起出去,叶桂也就罢了,柳湘莲却有些失魂落魄。
胤祚奇道:“他怎么了?”
他直接从门房被拉到手术室,门口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四公主便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胤祚这才知道柳湘莲已经和尤三姐议过婚事了,想起原著里尤三姐仿佛是死了,然后柳湘莲也跟着死了还是怎么着,胤祚心便是一提,问柳湘莲:“你怎么想的,还想娶尤三姐?”
柳湘莲摇摇头,尤三姐刚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只是被四公主点了几句又有些迟疑,后来见尤老娘拉着叶桂要负责,对尤三姐的滤镜一下就碎了。他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办,娶尤三姐不甘心、不乐意!不娶她柳湘莲又怕尤三姐真的死了。
胤祚拍了拍他,同情道:“你也太惨了。”
平白无故被疯子缠上。
是的,尤三姐在胤祚眼里就是疯子,她的私生活如何胤祚不做评价,她或许命苦可怜,但柳湘莲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五年前唱戏的时候被尤三姐看见了,然后拒绝了一桩不喜欢的婚事,就要背负上另一个人的人生,真不是一般的惨!
“你要是担心,我派几个人盯着,不叫她真寻了死去便是。”
柳湘莲摇头:“不敢劳烦贝勒爷,我自己找人盯着便是。”
如此也罢了。
胤祚和四公主回了宫,他一时还不能回乾东五所,要先去一趟毓庆宫。
太子妃刚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怀胎前三月本就是最不稳的时候,偏偏石夫人又去了,太子妃悲痛不已,胎气不大稳,胤祚便每日去瞧瞧,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今日到了毓庆宫,胤祚便接过德清手里的花篮道:“路上瞧着有卖花的,便买了几篮回来。宫里的花是好,只是匠气太重了,二嫂瞧瞧这宫外的如何?”
太子妃点了点头,这花清雅,和花篮搭的也好,是好看!那花香也清甜悠长,闻着就觉得心情变好了。
太子瞪胤祚:“叫汗阿玛知道了又要说你。”
胤祚呵呵一笑:“要不你告状去吧。”
太子一噎,他怎么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胤祚这便是有恃无恐了。
太子妃初初和太子成亲,夫妇俩相敬有余亲昵不足,太子妃向来只知太子是极有气度威严的,哪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由掩唇一笑。
太子余光瞧见,本就不多的气登时就消了,现在只要能叫太子妃高兴,被挤兑两句不算什么。
他让开点位置叫胤祚诊脉,一边还问:“你今儿见到林姑娘了吗?”
胤祚撇撇嘴:“没有。”
林如海严防死守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他机会。胤祚知道林如海不会一直不叫他见黛玉,只是做为女方少不得矜持一二罢了。只是不知林如海到底有多矜持,还要他等多久啊!
胤祚脸像是一条苦瓜,太子瞧着便不由想起当初。
当初他还没有成亲,胤祚却时不时能去林家见见心上人,当时胤祚多得意啊,还时不时跑来向他炫耀。风水轮流转,如今可算颠倒过来了。
太子状似无意拨弄了下腰间荷包:“从前那个旧了,这个是太子妃新绣的。”
胤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