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抿唇一笑,若是从前在贾家遇见八福晋这样的人,她必然也要辩上一辩的,只是如今日子过得好,她的心态也越发宽容平和了。
不是辩不过八福晋,只是没有必要罢了,和她白费口舌没什么用,坏了新年气氛还要平白惹一身骚,岂非得不偿失?
黛玉和七福晋说起孕期保养之事,直接忽视了八福晋,八福晋气得脸色胀红,嗤笑道:“六嫂知道的倒是多,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怀一个?”
这话委实扎心,黛玉倒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怀不上,只是师兄怕出事不叫怀罢了,七福晋却是气个倒仰,冷笑道:“八弟妹还说旁人呢,你自己不也没怀吗?”
八福晋哼笑:“我成婚晚,不如六嫂着急。”
七福晋道:“六哥与六嫂夫妻恩爱和睦,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她才不必着急呢?”
八福晋脸色铁青,她可以笑黛玉没孩子,但却不能说胤祚对黛玉不好。六阿哥对六福晋体贴入微是出了名的,就连婆婆德妃对她也像亲女儿似的,宫里宫外的妯娌命妇,谁不羡慕六福晋的福气?
而八福晋呢?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被公公康熙罚过禁足,婆婆卫氏的面都没见过几回——自然了,也不排除八福晋成婚就禁足,极少有机会出自己宫的缘故。
八福晋和八阿哥的关系也不过尔尔,莫说和六福晋比,连其他几位福晋都不如,至少她们没有新婚第一夜独守空房,也没有被自家爷禁足不是?
七福晋这话可算戳到八福晋肺管子了,她瞪了黛玉一眼,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七福晋抱歉道:“六嫂,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她不会记恨你吧?”
“没事,随她记不记恨,反正翻不出什么浪来。”八阿哥盯着呢。
黛玉没想到的是,八福晋确实没翻起什么浪,但开始作妖了。
具体的表现就是开始默默和黛玉掰头,或许输在了夫妻恩爱这一趴,八福晋对此格外在意,但凡胤祚和黛玉秀恩爱,她就要和八阿哥同样做到。
譬如二月十二花朝节,胤祚非常用心地给黛玉办了一个成人礼,热热闹闹过了一个生辰。于是随后八福晋的生辰,她也硬要八爷给她准备惊喜。
譬如胤祚亲自给黛玉设计了一套头面,八福晋也缠着八阿哥要。
譬如胤祚带黛玉出去玩,八福晋便也定要和八阿哥一起游玩。
胤祚和黛玉一开始没有发现,但次数多了,便察觉了不对。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小学生的攀比心啊?
虽然无伤大雅,但总这么被人盯着比较,难免有些隔应。胤祚眼睛一转,偷笑道:“那我们就整整她。”
当天晚上,胤祚亲手给黛玉洗脚,第二天八福晋和八阿哥吵了一架。
隔了几天,那夫妻两个和好了,胤祚又亲手给黛玉做饭,次日八福晋和八阿哥又吵了一架,然后八阿哥差点烧了厨房,八福晋硬生生吃下去一盘看不出原样的菜,当天晚上就请了太医。
又过了几日,黛玉突然想吃西瓜,胤祚想了不少法子,终于在四月的天气找到两个盘子大的西瓜,叫宫里津津乐道。八福晋倒不想吃西瓜,她想吃桃子,这可难为死八阿哥了,找了许久没找到,夫妻俩再次不欢而散。
过了几天,胤祚又换了花样,这回他和黛玉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黛玉赶他去书房睡,胤祚却不同意,在外间的榻上凑和了一宿。
八阿哥听到消息,不等八福晋开始闹就先找到胤祚,叹气道:“我的亲六哥欸,你就放弟弟一马吧!”
胤祚心里暗笑,脸上却丝毫不露,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八阿哥狐疑地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胤祚茫然摇头:“不知道啊,你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八阿哥也懒得管他是不是装的,只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揉着额头疲惫道:“这日子过得太折腾人了!”
胤祚的表情从诧异变得震惊:“所以你也替八弟妹洗脚、做饭、找桃子了?”
八阿哥木然点头:“是啊,不答应就要闹,我能怎么办?不是我说,你送六嫂东西也就罢了,怎么还给她洗脚做饭呢,是否太过纵容了?
胤祚沉默片刻后道:“因为我福晋她有孕了啊!”
八阿哥:“?”
胤祚理直气壮:“有孕之人尽量不要弯腰,所以我替她洗脚;我下厨做的是药膳,给她调理身子吃的;她害口想吃西瓜,我倒是不想管,但孕妇易情绪化,她吃不着就哭,对孩子也不好,我这才费了那么大心思寻来的;至于睡榻上她肚子不舒坦,怕影响我睡觉,所以叫我去书房睡,但我放心不下,所以在外面睡了。”
他越说,八阿哥就越沉默。
最后胤祚问:“八弟妹也有孕了吗?”
八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