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八阿哥带去的人也不少,除了使团,玛丽公主和两个孩子定是要同他一起的,彼得和他的亲随也一起出发。
胤祚和八阿哥没有为难这位沙俄帝王的意思,这也是康熙的意思,震慑一二也就罢了,没必要现在和沙俄交恶。未来也许大清和沙俄还有争锋之日,但眼下还应以发展生息,强大自身为要。
以大清如今的发展速度,未来他们不必惧怕任何国家!
胤祚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四公主,且她不仅是来送八阿哥,还和彼得依依惜别,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胤祚:“?”
直到使团的车马走远了,胤祚才走到四公主身边:“四姐没事吧?”
“没事!”四公主眼眶略有些红,精神倒是没什么不好,淡淡哼了一声,“一个男人罢了。”
胤祚:“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四公主失笑,“别把我想成什么被伤害的小姑娘,他邀请我去沙俄,是我没答应。他有他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责任,他不能留下,我也不愿意离开,各自安好也不错。我没有凄凄惨惨戚戚的心情,才认识两三个月,能有什么感情?这两个月相处很愉快,我还挺开心的。”
胤祚:你高兴就好。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四公主轻叹一声:“你和林妹妹如此幸运,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胤祚郑重点头:“会的。”
胤祚回到府里的时候,甜果儿正带着下人跑来跑去,黛玉则坐在凉亭里喝茶。
胤祚坐到黛玉身边,笑问:“甜果儿干什么呢?”
“说要整理房间,”黛玉忍笑,“她想玩就玩吧。”
胤祚点头,他们向来不会用各种条条框框约束孩子的言行,其他人家或许觉得孩子收拾房间是在胡闹,因此不会允许,但胤祚和黛玉不这么想。
她们只管孩子是不是有收获,不论是收获开心,还是锻炼了动手能力、管理能力,或者仅仅体会到宫人的辛苦,能够感同身受替别人考虑,只要对孩子成长有益,他们就会支持甜果儿做任何事。
黛玉给胤祚倒了杯茶:“一出门就是两个时辰,快喝杯茶解解渴吧。”
胤祚笑道:“还是福晋心疼我。”
黛玉抿唇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候,甜果儿抱着一个匣子哒哒哒跑过来,娇声问:“这个是什么呀?甜果儿打不开。”
这匣子锁住了,甜果儿当然打不开。
黛玉瞧了瞧这匣子:“我倒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匣子,师兄知道吗?”
胤祚一愣,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笑道:“我倒是知道,这原是我的箱子,好些年了。”
因着甜果儿想看里头装了什么,胤祚叫人拿钥匙打开了匣子,盖子一掀开,里头便蹦出几张纸,黛玉一一捡起,原不打算看,却瞄见其中一张开头的“黛玉”二字。
她一愣,展开细看。
“黛玉师妹:数月未见,近期安否?今天气炎炙,望汝珍重,万勿贪凉,一切以自身为要!吾今诊断病人五十,病愈十二,针灸十八,手术二人,心甚慰矣。”
时间是康熙二十九年夏。
黛玉愣了一下,康熙二十九年对她来说实在刻骨铭心。
那时候她发现了自己对师兄非同一般的感情,也明白二人之间隔着天堑,于是她选择抽刀断情,从此再不相见。
她没有低估自己的决心,却低估了自己的感情。她根本忘不了他,只能在漫长的时光中苦苦煎熬。
但她也是幸运的,因为胤祚发现了她的心意,然后给了她一个承诺。
对黛玉来说,那无疑是最痛苦、最忐忑又最幸福的一年,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但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封信,又连忙去看其他的,这才发现满满一匣子信,全是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