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在哪儿?我去给你倒。”
白湫立马起身,顺着游封指着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杯子,倒了杯温水递到他略显苍白的嘴唇边。
喝了一杯水下去,他睁开眼,白湫坐在床沿,帮他把被子盖好,“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游封点点头,将白湫的手拉到心口,“这儿疼,我没力气,你帮我揉揉。”
白湫没觉得什么不对,将手放上去,轻轻地揉着,“这样会不会痛?一会儿若还不舒服,一定得叫医师过来瞧瞧。”
“恩。”游封应了一声,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看着白湫姣好的侧脸。
这般在心口揉动,一番折腾下来,游封再齐整的衣衫也乱了不少,白皙的胸膛在紫色学袍下若隐若现,惹得白湫看了脸热,却挪不开视线。
揉了会儿后,游封手忽然朝枕头底下伸去,拿出来一个用手帕包好的物件,交给白湫,“你的珠子。”
是昨晚交给他的福孕珠。
白湫将手帕打开,福孕珠里面的气息一夜过后果然活跃了许多,她放在手心,身体便自动吸收,冰凉的手脚变得热腾腾的,舒服到她眯起了眼睛。
待吸收了福孕珠内的精气后,白湫将珠子还放到游封的枕边,并不打算带走。
大概是吸收了福孕珠内的精气,此时离游封又近,白湫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好闻,以至于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手依旧在他胸口毫无章法地揉捏着,神色已然有些迷离。
白湫深吸一口气,转移视线,忽觉手下触感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原来是游封放在心口的那块擦血的帕子被不小心弄了出来。
米白色的帕子上绣着点点梅花,触手温温滑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摸便知价格不菲,唯一可惜的是,上面沾染了点点红色的血渍,破坏了这份美感。
但白湫瞧着,这帕子上的血有这么点儿不对。
自打穿书来,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看见血时,不像第一次到魔界那样怕倒晕倒,反而能察觉出一丝丝的不对来。
比如说,帕子上的血未免太厚了一点儿,分布得很有规律,旁边连点儿细小的血点都没有,瞧着还黏黏答答的,压根不像是咳在上头的,反而更像是故意涂上去的。
更别说,稍微凑近一点儿闻,都没有闻见半分血腥味,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果子的香甜。
白湫揣摩片刻,抬眼朝榻上的病人看去,“这血……是假的?”
游封摸摸鼻子,干巴巴地道:“被你看出来了啊。”
白湫将放在他心口的手抽了回来,怒而扔帕,“骗子。”
什么心口疼都是骗她的,亏她方才还这么担心,原来一腔好意都喂了狗。
游封见她发怒要走,忙扯住她的手臂,略用了点力,将人带到榻上,“我若不受伤,别人该怎么想?”
言外之意,不是故意演戏,是为了演给外头那些想看戏的人看。
白湫知道,但气他不早点儿说,害得自己白担心,皱着眉不理。
“阿湫渴不渴,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吃点儿栗子糕?再不然我让黑鹰去给你捉只野鸡来烤着吃?”
白湫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听着前两句的时候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但面对烤鸡,她彻底被诱惑住了。
来这岛上两天,伙食是真的差,大多数学子都不用进食,厨子就能敷衍便敷衍了。
手艺一塌糊涂不说,关键是每天给的分量都特别少,荤腥就这么一小碟,她去拿的时候让多加几块肉,对方的表情就跟自己被割肉一样,拿着大勺的手抖得像是帕金森,白湫压根吃不饱。
看在烤鸡的份上,白湫决定给游封机会,“脆皮烤鸡,还要白糖。”
游封笑了起来,手中光芒闪了闪,事情就算是办妥了。
他搂住白湫的肩膀,盯着她的脸,“小狐狸。”
白湫正琢磨一会儿烤鸡来了该喝点儿什么就着,闻言仰起脸来,与他的视线撞在一处,“昂?”
游封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慢慢往下挪,“你最近好像胖了……”
白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