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比试留下的内伤因为服下寒玉丹而暂时压制,但被这道强悍的威压一扫,端木馨只觉得体内灵气翻涌,自己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被巨浪拍得支离破碎,浑身没有一处不痛。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只觉喉头腥甜,丹田没有一丝灵力可以调动,手腕一软就往地面跌去。
没有摔在冰凉的青金石砖上,有一人飞身跃上演武台,及时将她抱在怀里。
端木馨张张嘴,她已看不清眼前人的面貌,只是感觉他气息很熟悉、很安心。
那人在耳畔说:“别怕,师兄来了。”
端木馨瞬间像有了依靠一样,倒在那双臂弯里失去了意识。
白溯望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心疼的无以复加,迅速给她喂下颗回春丹保住心脉,然后开始查看脉象。
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才反应过来。
温钰挣扎着跳脚:“你做了什么!你是要杀了大师姐吗?”
“黑乎乎的那是什么法器,该不会是魔器吧。”
童孝看端木馨吐血脸都白了,面对质疑连连摆手:“不是魔器,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
白溯用指腹轻轻擦去端木馨唇边的血,转头看向童孝:“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后者一愣,表情大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莲花台上的掌门长老们终于坐不住了,几道灵光降下,元婴尊者们围在演武台周围,长者威压下,童孝咬住下唇跪倒在地。
白溯拦腰将端木馨抱起来退到后头,掌门敛眉查看一番,广袖拂过,她身上就多了一层水润灵光。
掌门崇光回头看向童孝,面色不虞:“凭你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将馨儿伤成这样,她五脏俱损,根本是被高位修真者所伤。童孝,你从实招来!”
底下的弟子们又沸腾了。
“这是打算取大师姐命啊!”
“真看不出来,童师弟平时笑嘻嘻的竟然是这种人。”
成为众矢之的,童孝脸色变来变去,他根本不可能把藏着随身老爷爷的黑色法宝交出去。正在纠结的时候,施洪在他识海里开口了:“把翠玉玉佩拿出去给他们看。”
童孝一听,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从储物袋中掏出枚玉佩:“这是我在某个废弃洞府里得到的,里头藏着一位……化神期修士的残留气息,我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啊!”
众人哗然。
连掌门和四位元婴长老都面色变了。
化神期修士的残念,别提把端木馨如蝼蚁一样轻轻松松打死了,连他们几个元婴期的都能被轻易打到吐血。
现在修真界还存在的几位化神老祖,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是人仙一样的程度,没人敢用俗务打扰。
掌门单手一抓,将那玉佩摄入掌中一看,脸色黑如锅底:“荒唐!竟然拿化神修士的法物对付同门,若不是馨儿运气好,你师姐轻则重伤、重则殒命,童孝你可知罪!”
面对掌门的怒火和威压,童孝额上冷汗涔涔,他被压在地上艰难开口:“……弟子、知罪。”
其实那玉佩只是施洪临时做出来的障眼法,根本没有什么残念,至多只沾了些气息罢了。
但显然以掌门他们的修为,根本发现不了化神期修士残魂的存在。
有人义愤填膺:“此等心性不佳之徒怎可继续留在内门?”
也有人说好话:“小儿年幼、怀璧其罪,凭他的修为也无法压制化神期修士的法物,恐怕是遭受攻击时自动反应罢了。”
几人商量了一番,兴学长老开口:“如此,取消童孝内门大比参赛资格,罚扣供奉三年,思过崖自省两个月,洞府迁至水竹峰山下!”
童孝嘴唇都白了,搬出水竹峰虽不意味着他丧失真传弟子身份,但是也与他人格格不入。
即便如此,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拱手施了一礼,“弟子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