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到校门外看了看,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出来看看。
门前的大马路上偶尔才有行人经过,田宁站了一会儿跺跺脚,打掉身上的雪花,就打算回去。
“宁宁——”
田宁还没转身就看到贺东升从路口骑车过来,满身风雪,她站在原地定定看他来到面前,眼眶发热。
贺东升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雪地里压出来的印子打滑,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要往旁边歪,田宁上前拉住他,用尽力气勉强没让他跌在地上。
贺东升很快站定,也没说话,拿掉手套和帽子,头上有一层薄汗,鼻尖和脸颊都泛红,哈出来雾气的时候看到两排大白牙。
“你今天还来啊?”是不是傻?
“雪又不大。”
田宁抬手接住一片鹅毛大雪:“现在呢?”
贺东升咳嗽一声:“现在挺大的。”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两人站在风里也不觉得冷,贺东升含笑看她,抬手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出来怎么不戴围巾?你又不知道我今天过来,怎么现在还出来了?”
“我……闲的。”
贺东升刮了刮她鼻尖:“那我也是,我现在特别后悔把县城的房子租给杜振了。”
要不然现在就可以拐她过去说话。
田宁斜他一眼:“你在打算什么?我不会听你的。”
“……宁宁,看破不说破,喏,这是给你带的东西。”
网兜里都是吃用,五六个苹果,一袋鸡蛋糕还有十来个熟鸡蛋,看这情形分明就是知道不回家才送来的。
“这是你的信,一封是寄到学校去了,我舅给你捎回来的,还有一封是卫星给你写的,他不知道你高中的地址,直接寄给我了。”
田宁将信收起来,指着那些东西问:“我要是没出来咋办,你找人给我送去啊?我都不知道你来过。”
贺东升继续给她拍身上的雪花,坦然道:“你这不是出来了?快把东西送回去,我今天不回去,明天你们也不上课,我带你去杜振家里吃好吃的。”
微妙的氛围让贺东升刻意赶走了。
他们认识大半年,田宁知道他会以玩笑话表达真心,却不太习惯当面谈论感情,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便依照他的吩咐回学校。
有一说一,他们俩再站下去,明天都得感冒。
第二天,两人去杜振家里玩,贺东升弄了羊排和羊肉,弄了一口大锅支起来煮羊汤。
杜振和万红银两口子对田宁客气又感激,这小一年的时间里他们靠着煎饼果子挣了不少。
万红银爽朗道:“我当时就觉得东升对宁宁照顾的很,还不知道你们俩有这样的缘分,宁宁来了县城上学也不来找我玩!”
杜振打趣:“那可不,大雪天的赶过来就为了见一面,东升这一开窍可真是了不得。”
贺东升听了只是笑,目光转向田宁,田宁红着脸说:“嫂子,你们俩再这样我就不过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要是把东升这媳妇儿说跑了我可担待不起。”
“可不么!”
田宁低头吃肉,她就知道,什么威胁的话都挡不住爱八卦的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