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月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一眼,下意识的往前走一步,没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不悦的挣脱开田宁扶着她的手。
“婶子不会真吓着了吧?怎么那么胆小?”
“没事,我就是听不得那样的场面。”
但凡想起人摔在地上一滩血的画面,她就睡不着觉。
田宁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淡淡笑着问:“婶子你怕血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杀鸡杀鱼不经常看么,听人家说生孩子的时候流的血才叫多呢,是不是真的啊?”
范秋月摇头:“我记不清了。”
“是么?”
田宁也不强求,陪范秋月慢吞吞往贺家走,贺东升听到她们的声音从门里出来,就站在门口,脸色无异。
范秋月暗暗心惊,不会啊,她明明记得刚才趁着在楼道里大声说话的时候把门给锁上了,现在怎么开了?
“婶子怎么不走了?”
在田宁提醒之下,范秋月才想起来自己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欲盖弥彰的笑笑说:“我是在想盈盈和秋芳怎么还没回来,你快开学了吧?是不是东升去送你?以后可得常联系啊,盈盈从小就喜欢她哥。”
田宁笑的意味不明:“那当然要联系了。”
几步之遥,来人走到门前,贺雪盈莫名觉得站在门板前的贺东升身上有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怎、怎么不进去?”
范秋月想看看门锁的位置,但田宁先她一步挡在门框那儿,另一边门鼻儿在贺东升背后,她装着泰然自若的走进房门,却见于青山也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范秋月松口气,事情不成功的情形她也打算过,于是摆出笑脸将刚才的说辞又来了一遍:“盈盈和秋芳马上就回来,你们再坐坐,刚刚拿出来的汽水喝完了没?哎哟我刚出去拿扫帚却忘了来屋里打扫,可真是老糊涂了——”
田宁给贺东升使了个眼色,跟着走到范秋月面前。。
贺东升走进来转身关上门,门鼻儿已经被他撬坏,是以门只能虚掩着。
“你们还喝不喝汽水儿?我再去拿几瓶,说起来我冰在桶里好些瓶呢,人家家里有冰箱,咱家里买不起,用这个对付对付也行是——”
田宁突然打断她:“婶子,你看看那儿是什么?”
范秋月不明所以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还未看清楚那摔在地上稀巴烂的崭新收音机,就听啪的一声——
耳光甩到脸上先听到了声音,才感觉到那火辣辣的疼,尤其,不是用女孩子的手打,而是田宁握着一根量衣服尺寸的竹尺扇到了脸上,类似于古代先生手中的戒尺,打起人来又硬又疼,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特别疼。
范秋月脸上被打那两寸宽一扎长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火急火燎的疼起来,肿起来。
“小贱人,你干——”
田宁反手给她来了一个对称,清脆响亮悦耳。
范秋月怒火中烧的看向田宁,抬手要打回去,却被田宁抬手打在手腕上,竹尺那细细的一条棱碰上手腕,宛如割腕。
“老不要脸的,你还敢骂我?”
石破惊天。
范秋月听清田宁骂的什么,向前冲的架势顿了一下,再定睛看田宁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怒火中烧。
她顿时清明过来,中计了!
田宁早知道她干了什么!
偏偏田宁仿佛洞悉一切的冷笑:“范秋月,你当年傍上你现在的丈夫是不是也用的下药的招数,当护士别的没学到,净学些下三滥给自己开拓人生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