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听了,倒是乐了,现代有人偷沙井盖,想不到北宋竟然有人偷夜香盖,难道真是贪图它味道好么。
“老爷也是第一次做这辛苦的事儿,怎么知道是初一还是十五,管你他吗的,反正老爷把大街上的都装好了,现在就要去北帝庙!”
“汉子!你蛮横是没用!”有好心人劝道:“北帝庙此刻有一二千人,若然大伙认为你亵渎了神灵,你便是有万斤的气力,也难以离开!”
这倒是实话,武松想看看这汉子到底是倔强下去,还是退缩,可转念一想,不禁心中笑骂道:“武松,你到底是个好汉,竟然在此看那屎尿的事情!”
他忍不住哈哈笑道:“张小姐,我带你从。。。。”
本来他想在小道旁的灌木丛处自己开一条路,带张玉兰离开这恶臭之地,却发现张玉兰不知所踪,不禁吓了一跳。
“难道玄清也在此处,趁着混乱把张玉兰带走了?”
有了这个年头,更是吓得武松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自己给了玄清主意,让他刺瞎张玉兰的眼珠,要是真是如此,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
“直娘贼!你敢阻挡老爷,老爷便将你塞进木桶里面,让你吃个够!”
“呸!这里都是信徒,都是善人,人人是不愿惹事,但你可知道,北帝座前也是神将降魔伏妖,老子便是来降服你这晦人的金刚!”
那倒夜香的汉子跟一名陪同妻子来求神的大汉杠上了,准备大打出手,武松看了更加心烦。
“二位,都不要吵。。。。”
突然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张玉兰,武松一看,张玉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车子旁,夜色中她身材窈窕,宛如仙子,可偏偏出现在那臭气熏天的地方,这幅景象便是最有想象力的诗人画家也想不到。
“这位大哥是为了孝道才做此等事情,这等事情没人愿意做,大哥的父亲却是做了,其实就是在积福行善,大伙去参拜北帝真君,无非想要得到福气,要得到福气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自己积德。。。。”
张玉兰长得清丽脱俗,神色端正,语气温和,大伙都静下来听她说话,推车大汉听他赞扬自己孝顺,又说他父亲是在做积德的事情,他父亲因为做这个事情不知道给人嘲笑了多少年,此刻竟然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千金小姐能够体谅,哪里有不感动的,一下子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对面那大汉来拜神也无非是求福,听了张玉兰的话,也是十分以为然。
“大哥,只是你如此推着木桶过去,未免,未免。。。。”
“小姐,是小人错了,可是木桶盖丢了不知怎么办。”
大汉其实也知道自己那几桶东西十分臭,臭着别人他倒没所谓,反正自己父亲为了他人也受了几十年臭气,此刻让大伙感受一下,他倒是心凉,可是眼前这位小姐竟然受了此等折磨,他心中十分惶恐。
大伙看到张玉兰竟然把恶寒折服了,心中都十分赞叹。
“大哥,你把这些放里面。”
张玉兰手里拿着几条带了叶子的树枝,递给了大汉,大汉将之放进桶里,里面的臭气果然少了许多。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原理,便如挑水的人,在两个水桶里面放几片树叶,那水就不会溢出来,此刻的原理也是一样,里面的事物不会荡漾,自然也不会发臭了。
武松看到张玉兰一下子就解决了一场纠纷,不禁叹道:“她果然是有侠女风范,勇安二字的确十分配合。”
方才丢失了张玉兰吓出一身冷汗,武松还真担心玄清竟然就藏在人群里,何况这里也十分臭,便立刻走过去。
“张姑娘,冒犯了!”
武松也懒得多说,猿臂一伸,双手抓着张玉兰双肩,往上一抛,大伙一声惊呼,张玉兰被武松抛起两丈。
武松待她落下来之际,伸手一托一抓,拖着她的脚底,抓着脚背,大步走进旁边的灌木丛。
那灌木丛也是长得十分高,竟然来到武松胸口,张玉兰也是了得,站在武松手掌上,竟然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掉下来,倒是站得稳妥。
灌木丛遮挡了武松,旁人看来,张玉兰便像在灌木丛上飞行一般,“那姑娘不是凡人,是仙子呐!”,众人纷纷说道。
张玉兰站在武松手掌上,迎着晚风,衣裙飘飘,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听得众人赞叹声,也不禁陶醉了,突然脚上一实,心中却是一空,原来已经着地了。
“张姑娘,冒昧了,方才那地方十分不雅,武松不愿意你多待一会。”
“这也没。。。。”
张玉兰本来想说“没什么”,可一经武松提起方才的状况,不禁一阵恶心,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大口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