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寂也是觉着奇怪,那天雷像是针对烬欢一般,他抓着她往别处跑,那天雷就紧追不放,一道天雷打在他们中间,他才迫不得已松开了手。
烬欢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被打中了一下而已,反正我也没事啊。”
梓夷正要说话,便听见擂台上传来嘈杂的声音,钟诚被天雷击中,整个人身上都冒着烟,浑身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皮肤都黑了,好在有玄医宗的人在,帮他瞧了瞧,只是被雷给击晕了,人没事。
只是凤栖宗的内门外门弟子看不过去了,一股脑的蜂拥而上,把那黑衣少年围在了其中,作势就要打他。
黑衣少年满脸的不在乎,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拳头落下来,台上的梓桓高声喝道:“非比试弟子全都下擂台。”
凤栖宗的弟子虽想着为同门打抱不平,可师尊都开口了,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怨气下了擂台。
梓桓黑着脸落在擂台上,俯身查看钟诚的情况后,确定人没事,这才抬头看向那黑衣少年。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会使用天雷咒。”梓桓语气冰冷,“这场比试你赢了。”
黑衣少年不屑的笑了笑,朝着他做了个揖转身下了擂台,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宗主青阳叫住了他,“等等。”
黑衣少年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满脸笑容的说道:“二宗主还有何指教?”
他还未考入凤栖宗,按理说不该叫他二宗主,而是该唤一声前辈,这般模样分明是对之后的比试满是信心,看的在场众人直摇头。
青阳宗主沉得住气,站起身后,满眼冰冷的瞧着他,“你如此年轻却有此成就果然非同一般,但天雷咒是诛妖咒法,凶煞无比,你用天雷咒来比试未免不妥,好在你及时收手,没有伤及无辜,但倘若有一丝没有用妥,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笑道:“在场众人既然赶来参加凤栖宗弟子入考,那便是有些修仙本事在身上的,躲个天雷而已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他若是躲不过也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于我何干?”
青阳宗主冷声道:“凤栖宗弟子入考比试向来点到为止,而不是以杀戮获胜,望你日后咒法少用为妙。”
黑衣少年全然没把青阳宗主的话听进耳中,就连回都懒得回一句,抬脚跳下擂台潇洒而去。
“这人真是过分,谁说来入考的就都是修仙的。”梓夷扁着嘴小声嘟囔着,“方才要不是裴师兄帮你躲过一记天雷,不然接连天雷击中,就算是玄医宗宗主在此都救不了你了。”
烬欢却不置可否,她虽被封印了灵力,但好歹也是狐族之人,就算是毁了肉身,只要内丹还在,假以时日她还是会修成人身的。
不过此事梓夷不知道,烬欢也就没有说什么。
“算了,他也不知道我是凡人,没必要跟他计较。”烬欢轻声劝着,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太了解梓夷的个性,一旦火气挑起来了,她必然会去找那黑衣少年的麻烦。
以她的修为,恐怕还不是那人的对方。
“确实有些过分了。”一向以和为重的严景莨这回也看不下去了,“比试向来点到为止,他处处杀招,若不是宗主在场,恐怕钟诚连命都保不住,若是让他入了凤栖宗可就麻烦了。”
梓夷恨恨说着:“就是就是,他还伤到了无辜人,我非得要找他要个说法不成。”
严景莨见她又冲了,忙拉住了她,“梓夷,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去找他要个什么说法?”
“当然是为烬欢抱不平啊。”梓夷气的直跺脚,“要不是裴师兄护着她,烬欢恐怕现在都被炸成飞灰了。”
“没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裴修寂说着话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烬欢闻声看了过去,他虽沉着一张脸,但眼神确实温柔的。
“裴修寂……”刚才在危机的时候,是他冲出来把她拉开了,“我还好,他的天雷咒看着很强,但华而不实,召唤出的天雷打在身上不是很痛。”
裴修寂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后伸手看了看她额头上的纱布,还往外映血,“抱歉。”
他抱歉的意思大概就是,他答应了会保护她,却还是让她受伤了。
烬欢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小伤而已,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你方才那话是在看不起谁呢?”梓夷气呼呼的指着裴修寂,“我也是有点本事的好不好,怎么能说是无谓的牺牲吗?”
裴修寂也没看她,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个瓷瓶塞在了烬欢的手中,“他的咒法太过诡异,若是在这个时候闹事,宗主的面子也过不去。”
梓夷一听宗主的名号,这才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可肚子的火气始终都压不下去,“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烬欢白白受委屈吧,你瞧她的额头都伤成什么样了。”
烬欢赶忙拉住了梓夷的手,急声说着:“梓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连入考都还没考完,要是在这个时候闹事被宗主知道了,我肯定是入不了凤栖宗的。”
梓夷想来也是,现在最重要的让烬欢先入凤栖宗再说。
正说着话,梓夷就看见刚才那个黑衣少年已经从擂台上下来了,正站在同她们对立的那一边,一看见他那张满脸笑容的脸,梓夷就生气,包含怒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灼热,黑衣少年感觉到了异样,顺着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一双眼眸,他有些不明白,这么娇小可爱的姑娘怎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再看站在她身旁头绑着纱布的姑娘,大抵就明白了。
那姑娘头上的伤应该是被他召唤出的天雷咒伤到了。
不过看他的那个姑娘确实有点意思。
黑衣少年心中起了戏耍的意思,故意朝着她那边摸了摸鼻子,似乎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