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女的这些事上开窍开得很晚,而席银又是一个被我压抑地对此近乎胆怯的人,我们最初的几次房事一直不好,我不知道问谁,也不能去问谁,所以我让宋怀玉私底下找来这几本“邪门”书。
席银一定不会相信我看这几本书看得有多么困难,所有感官上的刺激退去之后,它对我而言真的是类似于一种邪门的功法,我试图从那些花里胡哨地图示里找到要害之处。但同样的,我不能让席银看见我的艰难,不是因为我自己丢体面,又或者尴尬,而是我觉得,她看见了会不那么自在。
“你其实挺好的。”
我还在习惯性迟钝地去想下一句回答她的话。
她忽然冲着我笑了笑,“无论哪一样都挺好的。那个……你懂我在说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
席银松了一口气,“我……也想看。”
我摇头道:“可以看,但这段时间不行。”
“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了它以后,我也发觉我变得麻烦了不少。”
“不是麻烦,是脾气不好。”
席银听了不乐意,切道:“我没有脾气不好,我就是话变多了。”
我没有去驳她,沉默下来点了点头。
席银撑着榻面要起来,我便伸了一只手去扶她,她慢慢地在我身边坐下来,试着把脚缩到我的披袍里去暖着,而后抱膝看着我道:“我是想对你好点。我以前不能,现在我可以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知道。”
她听我说完,这才安心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退寒。”
“嗯?”
“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什么。”
“不怕江大人,不怕御史言官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地闭着眼睛,脸上细细的白绒在灯下清晰可见。
“梅医正离开洛阳的时候来见过我一次。”
“嗯。”
我没有打断她,只是应了一声示意她我有在听。
席银挽过耳边的碎发,“他跟我说了好多话,大多是关于你的旧伤,要从饮食和起居习惯上慢慢地去调理。我都有一点一点记下来。”
“哈……难怪。”
“难怪我话变多了是吧。”
她说着自己也笑了,“他后……来还说了一句话。”
我侧头看向席银,“他说什么。”
“他说我不是有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