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话音方落,一排排的投枪已经从天而降,正在破口大骂的吴军士卒猝不及防,纷纷被shè翻在地,死伤惨重。
两军阵前,甘宁再次高举长刀,仰天大喝起来:“投枪准备……”
侥幸未被投枪刺的吴军将士慌忙举起橹盾,然而这一次落在吴军头上的仍旧是一团团雪球,而不是什么投枪,如此反复几次,周泰心头火起,向太史慈道:“将军,末将请求率一支jīng兵出营逆袭,把这伙可恶的锦帆贼斩尽杀绝。”
“将军不可。”吕蒙急劝道,“今天sè正黑,且不可贸然出击啊。”
太史慈也道:“不错,还是小心为好,只要让将士们把橹盾一直举着,锦帆贼的投枪就奈何不了我们,将士们举累了就换人,甘宁的锦帆贼就让他闹去吧,看他们能闹到什么时候?一切等天亮以后再说。”
太史慈一声令下,吴军遂不再理会凉军的sāo扰。
甘宁的锦帆贼在吴军寨前扔了几个时辰的雪球,间偷偷又掷了一次投枪,却再没有给吴军造成什么杀伤,这样的sāo扰一直持续到丑时,凉军发现无机可趁才收兵回营。
见凉军退走,吴军也就各自回帐休息不提。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
凉军大寨前却是一片肃杀,借着浓浓夜sè的掩护,甘宁的一万水军jīng锐已经悄无声息地列阵完毕。
贾诩目露狡黠之sè,向马跃道:“主公,是时候了。”
“嗯。”马跃重重点头。铿然抽出七星宝剑往前一引,厉声喝道,“全军进攻!”
甘宁翻身上马,将手的长刀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嚎道:“攻
“杀杀杀
整整一万水军jīng锐山崩海啸般呐喊起来,追随甘宁身后向着前方山口上的吴军大寨掩杀过来。
正在酣睡地太史慈忽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在亲兵的服侍下披挂整齐疾步来到帐外,周泰、吕蒙两将也已经闻讯而至,早有小校疾步来报,厉声道:“三位将军,凉军大举来攻!”
太史慈抬头看看天sè,东方天际微露一丝鱼肚白。
想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时分发动突袭?简直就痴心妄想!太史慈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冷厉之sè,喝道:“吹号!全军迅速集结,准备应战!”
甘宁率领一万水军正如cháo水般滚滚向前,已经迫近吴军大寨两百步之内。再有片刻功夫就能冲进吴军弓箭手的shè程之内了!不过这时候吴军大寨也已经号角齐鸣,衣不解带、兵不卸甲的吴军将士正从帐蓬里奔涌而出,犹如小溪汇向大河般向着营栅集结。从两军将士的反应和行动速度估计,不等甘宁地水军冲进吴军弓箭手的shè程之内,数千吴军弓箭手就能堪堪到位了。甘宁的水军显然是想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发起突然袭击,可看上去这计划似乎并不成功,吴军并没有被杀个措手不及。
“杀……”
甘宁高举长刀,催马上前。
身后的一万水军如影随行、誓死相从,没有任何犹豫就冲进了吴军弓箭手的shè程之内。
就在这个时候。大寨的吴军将士却突然间人仰马翻,数千名吴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摆好shè击阵形就已乱哄哄地滚翻在地,惨叫声、咒骂声还有兵器的撞击声顷刻间交织成一片,薄薄的晨曦,整个吴军大寨就像一锅烧开了地滚水,一片翻腾。
“怎么回事?”太史慈刚刚拍马赶到,就恰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厉声喝问道,“出什么事了?”
“唏猎猎。”
太史慈话音方落。胯下的坐骑突然间悲嘶一声,马失前蹄滚翻在地。马背上毫无防备的太史慈顷刻间被重重地掀了下来,幸好太史慈武艺高强,反应更是敏捷,雄壮的身躯不可议往前一翻。轻轻落地。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足以让人大跌眼睛。只听哧溜一声,太史慈感到脚下猛地一滑。竟一跤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次,太史慈无处借力再无法站稳脚跟了,直接摔了个鼻青脸肿,倏忽之间,惨叫声、重物坠地声还有咒骂声从太史慈身后绵绵不息地响起。
吃力地爬起身来,太史慈环顾四周,只见周泰、吕蒙还有三人身边的亲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几乎都摔翻在地上了,太史慈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竟然有一层数寸厚的冰层,在晨曦散发出亮晶晶地sè泽,难怪人马一踩上去就会摔倒!
“这冰层哪来的?”太史慈怒极喝道,“扎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地面上的积雪清理干净?”
“末将明白了!”吕蒙却突然大叫起来,“这是凉军的诡计,这是凉军干的!”
“嗯?”太史慈悚然道,“凉军的诡计?”
吕蒙道:“将军还记得昨天晚上甘宁锦帆贼的sāo扰吗?还记得那几个时辰,锦帆贼往我军大寨里扔进来的雪球吗?就是那些雪球,被将士们踩成了雪水,然后等将士们回营之后,这一滩滩地雪水被冷风一吹就结成了坚硬光滑的冰块,所以才有了现在地局面!”
“啊?”
“原来是这样!”
太史慈、周泰凛然失sè,急抬头望去,汹涌而前的西凉大军距离吴军大寨已经只有二十步的距离了,而寨的吴军步兵们却还在摔了又爬,爬起又摔。始终无法结成完整地阵形,有些山越兵被摔到东吴兵刀枪所伤,居然凶xìng大发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只有少量没有摔倒地弓箭手将零星的箭矢shè到凉军地头顶上,却根本无法给凉军造成太大的杀伤,自然也就谈不上阻止凉军的冲锋了。
“马屠夫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啊!”吕蒙急向太史慈道,“将军,可速令将士们褪下身上的战袍覆于地上以防止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