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天:“我没有,实话实说。
老沈,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沈岁和沉默,几秒后他忽然抬起头,“我好像产前焦虑。”
裴旭天:“……”
“孩子又不是从你子宫里出来,你焦虑什么?”
裴旭天无奈扶额,“我怀疑你就是想休假。”
“我不知道。”
沈岁和说:“就是单纯的焦虑。”
他看不进任何的文件。
之前还只是拖延,但到了最后期限,他起码会把事情做完。
但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心态,五天后开庭的那个案子,他确实没有像往常那样做足准备,如果现在让他去开庭,估计胜算不大。
“有问医生吗?”
裴旭天问。
“问了,医生说可能跟我的病有关。”
沈岁和说:“但确实也存在产前焦虑的说法。”
“那你陪着江攸宁就能解决了吗?”
“未必,但我在这儿也做不了任何事。”
裴旭天盯着他看,忽而叹气,“你这到底是在担心江攸宁还是在担心孩子啊?”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沈岁和以前的回答是都担心。
这次他其实不太确定。
他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我不清楚。”
反正心很乱。
—
沈岁和最后还是居家办公,或者说是把他的办公地点挪到了医院。
其实江攸宁并不想让他陪床。
但慕老师跟江老师毕竟都年纪大了,闻哥他们都有工作。
而且跟这个孩子关系最亲密的,也还是他。
江攸宁没办法拂了他这份意。
只能妥协。
只不过,沈岁和确实很安静,安静到待在病房里可以让人忽略的程度。
他忙着整理案子的资料,忙着为开庭做准备,只有临近饭点时会起身帮江攸宁弄好一切,然后迅速吃个饭,再继续投入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江攸宁的错觉,他很少跟她有眼神的对视。
似乎是怕她赶他走,所以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攸宁也没戳破。
反正注定是有羁绊,就这么沉默着当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行。
在生产的前几天,江攸宁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静,她很少会阵痛,医生说这小孩儿算乖的,几乎也不闹。
江攸宁确实也能感觉到,在最初的日子里,她呕吐的程度很轻,次数也少,在宝宝慢慢发育的过程中,她所需要经历的腿抽筋、被小孩踢闹这样的次数也很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一直保持运动。
但她更倾向于是小孩儿比较安静。
慕老师说她当时就是很安静的,一点儿也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