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几乎下意识咬着自己的手背来分散疼痛,从喉咙里又酸又涩地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我去找。”
“你别担心。”
他说得含糊不清,江攸宁也不想听他再说,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无休止的响起。
突然之间,沈岁和好像回到了那个夜里。
刺耳的声音在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他至亲的母亲披头散发的质问医生,质问所有人,他上前去安抚,但沉痛有力的巴掌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母亲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你才是个扫把星!”
“好好的生在了清明,你爸也被你克死了!”
“你满意了吗?
怎么死的人就不是你啊!”
热风裹挟着潮意吹过他的身体,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漫漫。”
他站在路边低声喊漫漫的名字,但没有人应。
“没事的。”
他如是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漫漫会没事的。”
沈岁和快把自己的手指咬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迫使他冷静下来,效果虽然微乎其微,但也有一些。
但是怎么会没事啊?
!
他最了解曾雪仪了不是吗?
她为什么要带走漫漫?
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岁和什么都不知道。
啊!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
沈岁和的手指蜷缩起来,他紧紧地咬着,他的心脏跳得比平常快很多,他这会儿根本冷静不下来。
忽然,电话响了。
沈岁和立马接起来,哑着声音喊:“舅舅。”
“岁岁。”
曾寒山说:“你妈发现了股权转让书,我怕她……”
话没说完,沈岁和便道:“迟了。
她把漫漫抢走了。”
此刻,他的嘴里都是血的腥味,脑子也才算冷静下来。
沈岁和挂了电话,他踱步到路边打了辆车,“去骏亚。”